,肯定不是想和我講和了。”
“他或許……只想確你是否在黃蛇嶺。”尉遲恭道:“他損兵折將,到現在連你的面都見不到,又如何制定對策?”
蕭布衣道:“若如此,我更要出去和他一見。”
尉遲恭問:“西梁王,你以身犯險,吸引突厥重兵,可若是真的被圍困,豈不騎虎難下?”
蕭布衣抬頭望天,良久才道:“有時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吸引住突厥的重兵,拖疲突厥人,拖垮唐軍本來就是我們的目的。尉遲將軍,我們絕非孤軍作戰,我們需要做是……堅持,”
他口氣堅定,不容置疑,尉遲恭望他良久,只說了一個字,“好。”
蕭布衣策馬到了營外,遠遠道:“頡利,不知你求見本王,有何話講?”他話語淡然從,可聲動千軍。
頡利聽蕭布衣中氣足,有如天神般,心中凜然。蕭布衣中計出來,讓他心中暗喜。目的已達,還要說兩句撐撐場面,喝道:“蕭布衣,想中原大局已定,你逆天行事,妄自出兵,終會天怒人怨。”
蕭布衣笑道:“中原大局穩定,你又何必出兵?”
頡利一滯,狡辯道:“我是聽你大動干戈,致民不聊生,這才出兵南下,為救中原人於水火。”
蕭布衣淡淡道:“頡利,人在做、天在看,狡辯何益?突厥屢亂中原,百姓痛恨,你可掩突厥人之口,但如何能掩住蒼天之眼?李淵引狼入室,天下不容,本王順應民意,平定中原,大勢所趨,已無人能擋,我只奉勸你一句。”略作停頓,喝道:“頡利,現在滾出中原,可保性命,若再興兵,本王就算追你到天涯海角,也不會饒你的性命。”
蕭布衣斷然一喝,三軍皆聞,頡利已勃然大怒。
尉遲恭聽到,暗想頡利就算想回,聽到這話,肯定也不會迴轉。蕭布衣此舉不言而喻,激怒頡利,拖疲突厥大軍,等到其軍心渙散,再給與他雷霆一擊。
“蕭布衣,你莫要猖狂……”頡利怒喝道:“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我所率三十萬大軍,要殺你有何難事?你莫要落在我手。”
蕭布衣仰天長笑道:“三十萬大軍,不過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當年瓦崗百萬大軍又能如何,在本王面前還不是煙消雲散?多說無益,本王就在這等著你攻打,看看你的三十萬大軍有何本事,三十萬,哈哈,三十萬。”
蕭布衣大笑迴轉營寨,頡利怒火攻心,喝道:“隆科薩,攻!”
隆科薩在頡利憤怒之時,不敢相勸,只能硬著頭皮指揮,一時間烽煙再起,黃蛇嶺前,再起波瀾。
太原郡鏖戰之際,李玄霸終於過了黃河,到了柏壁。李玄霸這次並非暗中行事,而是懷揣聖旨,堂堂正以衛王的身份來到了河東。
終於還是等到了這一天。
可為了這一天,他不知付出了多少心酸的汗水。
李玄霸過龍門,見巨浪迭起、怒濤翻滾的時候,不知為何,眼中泛起了迷惘之意。龍門峽谷間,天上地上,水氣濛濛,喧囂之聲,有如千軍萬馬的英魂在此間鏖戰,他只覺自己也化身為一縷英魂,激盪在這龍門峽之間。
他已死了多年。
不要說旁人不適應他復活的身份,就算他自己,有時候亦是感覺如夢如幻。莊周化蝶,非蝶非我,那他呢,是夢是幻?
不知多少星夜裡,不知多少風雨中,每次他想到那為他落淚的那雙星眸,都是忍不住心口抽搐。
這世上,他活著也好、死了也罷,可真正記著他的不過只有三個人。
一人已死,一人將死,一人生不如死。
可他為這三人做了什麼,什麼都沒。
他自負才智,卻只有在這時候才會去想,為何他身邊的人只有痛苦和遺憾,難道他真的從頭開始就錯了?
所以當黃河飛霧浸透他周身的時候,也浸溼了他的雙眸。
轉身而行,離開那奔騰怒嘯的龍門,李玄霸更顯孤單。他選擇是過龍門,去柏壁,找在絳縣駐紮的呂紹宗大將軍。
太原烽煙四起,河東也早就繃緊了身上的那根弦。河東駐紮唐軍精兵十數萬,而且關中還有增援的跡象。
眼下戰局有四。一藍關、一河北,另外兩處就在上黨和太原。
雖不信李靖能長驅直入,徑取關中。
可李靖虛虛實實,竟有兵繞過藍關,出沒在子午谷、斜谷的跡象。此訊息傳到西京之時,百官悚然,要害之地,李淵畢竟不敢大意。所以李靖在藍關一口氣拖住五王的大軍,太子李建成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