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巧合,尉遲兄也碰不到我們了。”虞世南笑道:“剩下的事情,你來說可能更好。”
尉遲恭也不推遲。徑直道:“劉武周兵敗逃亡草原尋求庇護,伊始是想依附可敦,後來可敦也投靠了頡利,他也就想借兵再徵天下。我和他意見多有不合,可還是聽從他的吩咐,加入了抓捕虞尚書的隊伍。”
“抓捕當然不是目地。伺機營救才是尉遲兄的本意了。”蕭布衣笑道。
尉遲恭微微一笑。“我正是這個想法,不過具體怎麼救也是心中沒底。祖君彥這人武技雖是不行,卻擅長土木之法,對訊息機關也是精通。裴小姐跟隨文宇周入了當年的北周密道,祖君彥竟然也追蹤了過去,連破機關,逼近密道的中心。我當時看了大急,甚至想出手宰了他,但長孫順德一直跟著祖君彥,我沒有機會下手。”
蕭布衣皺了下眉頭。“我聽聞長孫順德睿智非常,有他在,加上個祖君彥,形勢不容樂觀。”
“不過後來……祖君彥死了。”尉遲恭道。
蕭布衣雙眉一揚。“誰殺的他?”
“我不知情。”尉遲恭搖搖頭,“但他死之前,已直攻到密道的腹地,我從一路帶兩個突厥兵過去,然後就碰到了裴小姐的車伕。那車伕好生厲害,一出手就將我的兩個手下殺了,我和他交手不敵,好在裴小姐認得我,這才沒有送命。”
斛律世雄的身份,少有人知,盧老三、蝙蝠也不知情,蕭布衣並不知道車伕的威名赫赫,所以聽到連尉遲恭都打不過斛律世雄,不由有些詫異。
可想裴茗翠總是能人所不能,車伕武功高強也不足為奇。見徐世績關切的傾聽,替他問道:“後來呢?”
“後來裴小姐就和我說了那番話,勸我人生如白駒過隙,莫要再虛度了。”尉遲恭感喟道:“我聽她一席話,暗想一個弱女子都有如此高見,我尉遲恭自詡英雄,扭扭捏捏,反倒落入下乘,於是就決定投靠西梁王。當時裴小姐又想出一計,說既然我兩個手下已死,可用魚目混珠之計帶人扮作突厥兵出去。然後……我就帶了虞尚書出來,裴小姐手下的能人不少,給虞尚書巧妙喬裝成我手下的親兵,又換了裝束,就算我一時間都察覺不出。於是我就帶虞尚書出山,然後趁機南返。突厥兵都集中在赤塔附近,沿著山地搜尋,營寨裡和外圍兵士不多,反倒空虛,再加上很多突厥兵都前往定襄。年前草原雪災,受損嚴重,頡利為樹威信,就想南下掠財,我和虞尚書兩人這才得以安全迴轉。”
蕭布衣忍不住問道:“其實魚目混珠之法也不一定只帶一個人。裴小姐分批混出來,也應不是難事。”
尉遲恭望向虞世南道:“這多半要請虞尚書說了。非不能帶走裴小姐,而是她自己不想走。因為我當初進入密道遇到裴小姐的時候,長孫順德也在!”
蕭布衣一驚,“他一個人?”
“不錯,他就是一個人。”尉遲恭道:“當初暗道腹地的密室中除了裴小姐一幫人外,還有文宇周、李採玉,還有個老嫗,突厥那面只有個長孫順德。”
“尉遲將軍恐怕有一點不知道,其實祖君彥是長孫順德所殺!”虞世南突然道。
眾人都是愕然,齊聲問,“長孫順德為何要殺祖君彥?”
虞世南解釋道:“當初文宇周將我們帶到北周密道棲身,倒渡過了一段安靜的日子,因為那個老嫗,也是文宇周的姑母宇文芷不在。可後來突厥兵開始搜尋北周密道,祖君彥大張旗鼓,尋到了北周密道,終於驚動了宇文芷。宇文芷出來後,大罵文宇周不孝,惹禍上身。當時大夥其實都感尷尬,已想另謀出路,不過祖君彥帶突厥兵打的急,想走也走不了。後來祖君彥連破數道埋伏,眼看就要攻打暗道腹地,就算是宇文芷都束手無策,那時候裴小姐不知和宇文芷談論什麼,竟然讓那脾氣暴戾的老婆子對她另眼相看,眾人終於齊心協力共抗突厥兵。宇文芷說雖還有密室可退,但難保祖君彥還會識穿,斛律世雄當時想要行刺祖君彥,但沒有成行。正在緊要的時候,長孫順德突然到了我們的面前。”
蕭布衣喃喃自語道:“他究竟想做什麼呢?”
虞世南道:“長孫順德進來的時候,長劍帶血,對裴茗翠說,他殺了祖君彥,只憑突厥人的話,要破這裡的機關很是困難。若是想走的話,他來領路。可宇文芷雖下身癱瘓,見到長孫順德的時候,發瘋的想要襲擊他,真看不出那個老婆子竟然那麼瘋狂。”虞世南心有餘悸的樣子,“當時宇文芷指著長孫無忌道,安遂家,你還有臉來草原嗎?然後她命令文宇周去殺長孫順德,當時情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