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績心頭一熱,脫口想問,裴茗翠是否迴轉?裴茗翠當初前往草原救虞世南,一招釜底抽薪救出虞世南,卻被頡利大軍困在凌特山,之後只傳來一次訊息,說是安然無恙。蕭布衣又派人手去援,一直聯絡不上,可又沒有聽到頡利抓住了他們,是以一直極為擔心,哪裡想到虞世南竟驀的回到東都。
得到兵士肯定的答覆,蕭布衣望見徐世績的臉色,替他問道:“除了虞世南,還有旁人嗎?”
“還有個護衛。”兵士回道。
徐世績有些失望,又有些迫切的想見虞世南問問情況,蕭布衣和他並肩出府迎接,遠遠見到虞世南,蕭布衣大步走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道:“世南,你可想死我了。”
虞世南喟然道:“微臣有辱使命,還請西梁王責罰。”
“罰什麼?”蕭布衣哈哈大笑道:“你能回來,本王就開心的不得了。”他目光一掃,落在虞世南身邊護衛的身上。遽然雙眸一凝,驚喜道:“尉遲兄?”
那護衛頭戴氈帽,人如鐵塔,風塵僕僕,雙眸炯炯,赫然竟然尉遲恭!
尉遲恭見蕭布衣望過來,嘴唇蠕動兩下,終於道:“西梁王。”
蕭布衣哈哈大笑,一手挽住一人,“若說這世上有比見到一個朋友還開心的事情,那無疑是碰到了兩個朋友。世南,尉遲兄,來來來,回府一敘。這次來了,可不許走了。”
他說的若有深意,徐世績見尉遲恭來到東都,也是精神一振。見二人臉上好像沒有什麼悲慼之色,又想裴茗翠應該還平安吧。
眾人入府,蕭布衣親手為虞、尉遲二人斟上香茶,舉杯道:“戎馬倥傯,還有軍事,先以茶代酒,為世南、尉遲兄接風洗塵。”
尉遲恭見蕭布衣雖是威震天下的西梁王,但對自己爽朗依舊,彷彿又回到馬邑那時,微微一笑,舉起來一飲而盡道:“這算是幾年來,喝的最開心的一杯茶。”
蕭布衣道:“尉遲兄,這次來了,就請不要走了。”
尉遲恭拱手道:“只要西梁王不趕,在下就不會走了。”
蕭布衣哈哈一笑,“尉遲兄這種大才,我請都難請,怎麼會趕?對了……尉遲兄一路護送世南到的東都?”
尉遲恭點頭道:“不錯,其實我本無顏到這裡。想西梁王對我仁至義盡,器重如斯,可我卻跟隨劉武周多年,到如今窮途末路才來投奔,說來慚愧。”
蕭布衣沉聲道:“尉遲兄若這麼想才應該慚愧。”
尉遲恭一怔,“西梁王此言何解?”
他張口閉口都是稱呼西梁王,蕭布衣暗自感慨,也不糾正。緩緩道:“你我是朋友,生死之交的朋友,朋友平安,我們只要默默祝福。可你厭倦了草原,無處可去,若是不想起我,那才不把我當做朋友。”
他說的情真意切,尉遲恭雙眸露出感動之色,嘆道:“裴小姐說的不錯。”
“裴小姐說什麼?”徐世績接道。
“裴小姐見到我後說,‘人生如白駒過隙,死不足恨,但夙心往志,不聞於沒世矣!’她又說,尉遲恭還是當年的尉遲恭,其實蕭布衣還是當年的蕭布衣。所以……我來了。”
尉遲恭說道這裡,雙眸閃亮,一霎不霎的望著蕭布衣。
蕭布衣眼中也有了感謝之意,喃喃道:“裴茗翠還是當年的那個裴茗翠!”
徐世績陡然心中熱血澎湃,不再遮掩,脫口問道:“那裴小姐呢?現在何處?”
尉遲恭道:“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徐世績失聲道:“她遇險了嗎?”
虞世南道:“我們離開的時候,她還沒事,但後來……就難說了。”
蕭布衣道:“世南,麻煩你講原委說出來吧。不然……我快急死了。”
虞世南澀然一笑,“裴小姐救出我和奧射設後,就一直被頡利追殺。本來她逃走的計策不差,但頡利身邊有個人叫做祖君彥,竟然剝繭抽絲,找到我們的藏身之地。不過裴小姐留有後路,就從山洞而逃,卻被突厥巨犬跟蹤。斛律世雄擊殺了惡犬,但祖君彥那傢伙比狗還要靈,竟然一路對我們窮追不捨。這時候,我們見到了兩個人,那兩個人西梁王也應該認識。”
蕭布衣皺眉道:“是誰?”他想著草原牧民的名字,沒想到虞世南說出了兩個讓他錯愕的人名,“那兩人一個叫做文宇周,另外一人卻是李採玉!”
第五百八十一節 干戈耀日
蕭布衣聽到文宇周和李採玉二人的名字,大為錯愕。他早知道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