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泰聽到這,又急又怒,衝過來砍殺,沒想到李孝恭反手一劍,正中他的咽喉,鄭仁泰滿是不信的倒下去。李孝恭腿上又被砍了一刀,踉蹌而行,還能說道:“李建成、李元吉在防備李世民的時候,哪裡想到我就在身邊,我暗中射出毒針,輕易射中他們二人,他們死都不明不白!李世民當然更是稀裡糊塗!我假裝撿劍去看,順手在劍上下了毒,讓長孫無忌誤以為劍上有毒,認為李世民殺心早起,所以為保主子,也為保全自身,要造反,我呢……當然要順推舟,跟他們過來殺你,哈哈!”李孝恭雖是被困,卻是得意非常,顯然知道難以倖免,以言語刺激李淵。
長孫無忌羞愧難言。他自詡聰明,哪裡想到竟被李孝恭當作刀使!長孫安更是大汗淋漓,駭然李孝恭用計奇詭,讓人身在其中,渾然不知。
李淵雙眸幾乎要瞪出血來,李世民更是怒火高炙,恨不得將李孝恭碎屍萬段。
“李孝恭,我和你有何冤仇,你要這般害我!”他想要上前,卻被溫大雅死死抱住,李孝恭窮兇極惡,武功不凡,溫大雅保護太子不成,已心中忐忑,見李世民犯險,如何肯讓?
李孝恭大笑道:“你和我無仇,可惜你是李淵的兒子,我要讓李淵應了斷子絕孫的誓言,所以只能委屈你了,李淵,今日……就到你斃命之時,看我毒針!”他厲喝一聲,手臂一揚,眾侍衛都是駭然,有的已悄然退後,李孝恭劍一揮,斬了一人後竟然騰空飛起,向李淵的方向躍去。
有幾人只覺得身子發癢,低頭去看,見身上插銀針,都是駭然驚叫。
李孝恭武功雖高,但畢竟遠遜李玄霸,再加上早就負傷多處,這一躍起,動作已緩,眾人見他要殺李淵,都是拼命上前攔阻。
李孝恭半空就捱了一槍,向地上落下,只是空中厲喝道:“著!”他手臂急揮,半空中一點極為難察的光芒向李淵射去。李淵沒想到李孝恭臨死之前,還想著要殺他,急忙退後,長孫恆安已衝到李淵身前,叫道:“護駕!”他擋李淵身前,拔劍揮舞,只覺的手臂一麻心中慘然,長孫無忌見識過毒的厲害,毫不猶豫的揮劍向長孫恆安砍去,
長孫恆安大叫一聲,手臂被砍斷,鮮血狂噴。還有人不解其意,長孫恆安卻知道兄弟為救自己,效仿壯士斷腕,不然自己被毒隨血液攻入心臟,只怕轉瞬斃命。
李孝恭終於沒有衝重圍,才一落地,就被刺了數槍,一刀砍下,落在他肩胛之上,將左臂也砍了下來。李孝恭大叫一聲,奮起氣力,長劍飛出,將砍中他人刺死,可已力盡,轉瞬右臂又被砍斷,被槍夾住,並不摔倒,
渾身上下有如血人一樣,李孝恭盯著李淵,竟然還能笑出來,最後說道:“其實……我覺得,你活著,多半比死了還要痛苦!可惜……”他話未說完,有人見李淵神色不悅,知道不需活口,兩槍刺入他的心臟。
李孝恭嘴唇喏喏而動,最終還是頭一歪,沒了聲息。李孝恭雖死,可所有的人都有感他的慘烈,心中狂跳。
李淵伸手從侍衛手中奪過單刀,快步上來,一刀砍下去。他用力極大,一刀竟將李孝恭的頭砍了下來,心中餘怒不平,又是幾刀砍在李孝恭的身上,一時間血肉橫飛。眾禁衛不敢躲閃,李淵一直砍的氣喘吁吁,李世民駭然叫道:“父皇!”李淵聽兒子呼喚,這才鬆開了單刀,只覺得渾身痠軟,眾親衛都是若寒蟬,不敢多言。李淵回過神來,對溫大雅道:“黃門侍郎,你馬上派人,去將和李孝恭有關係的人都斬了。”溫大雅慌傳令下去,一時間忙成一團,又怕還有餘孽行刺,將跟隨長孫無忌兵諫的人盡數斬了。
長孫無忌臉色發青,卻是一言不發。長孫恆安手臂被砍,這久沒什麼毒發的跡象,知道命多半保住了,可到底能保多久,誰都不敢多言。長孫無忌早就幫二哥綁紮好斷臂,長孫恆安臉色蒼白,沉默地望著李淵。
李淵心思飛轉,緩步走過來道:“長孫恆安護駕有功,賞黃金千兩,錦緞三百匹。”又關切問道:“恆安,你沒事吧?”
長孫兄弟跪倒磕頭道:“聖上對我等恩重如山,我等卻是不知好歹,羞愧無地。”
“你們也是為了世民。”李淵嘆道:“這件事是奸人挑撥,怨不得你們,朕當然明白這點,又如何會責怪你們呢?好了,你們先回轉休息,我和世民商議點事情。”他口氣雖和緩,但臉上仍是悲痛非常。李建成、李元吉死去對他的打擊不言而喻,但他還沒有倒下,亦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長孫兄弟互望一眼,施禮退下。李淵留下李世民,突然淚流滿面道:“世民,我真的對不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