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通不敢點頭,又不能反駁,臉色慘白,“大爺,可我就是通風報信而已,真的有損江淮軍的事情,從未做過。我求求你,求你不要殺我……”
“不殺你可以。”蕭布衣微笑道:“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還會獎賞你。”
“爺,你說要做什麼?”陳正通慌忙道。
“你怎麼和王世充聯絡?”蕭布衣問。
“每隔三天去城北三十里的落葉亭和王世充的手下接頭。”陳正通不敢隱瞞。
“輔公祏知道你和王世充聯絡嗎?”蕭布衣又問。
陳正通略作猶豫,見刀尖逼過來,慌忙道:“輔公祏雖和王世充聯絡,但他應該不知道我已被王世充收買。不過這人心機頗重,說不定暗中明瞭。不過我和他沒有利益衝突,所以一直相安無事。”
“下次接頭什麼時候?”蕭布衣微笑問。
“就在明日午時。”
“好,明天我見到人,留你的性命。見不到的話……”蕭布衣冷笑兩聲,倒轉刀柄撞過去。砰的一聲大響,陳正通已被敲昏了過去,蕭布衣將他手足捆住,塞到床下。等走出了府邸後,老五匆匆忙忙的趕來,送來封信,“李將軍的加急軍文。”
蕭布衣展開一觀,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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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塵埃落定那節後,就一直想說兩句,於是就有了今天的這個感想。
其實每寫完一個段落後,墨武都是很有感慨,對於隋唐的這段歷史,研究很久了。
其中最重要的一塊,就是農民軍的起義。
隋朝末年,烽煙四起,門閥割據,在數百年雄厚勢力的影響下,農民軍在這段歷史長河中,無疑還是顯得太單薄些。
就算是能聚雄兵百萬的李密,也不過數年就煙消雲散。
但是這些勢力對門閥的衝擊,不言而喻,也可以說,這種衝擊,開始讓寒門逐漸走上政治舞臺,打破了士族的壟斷,這算是一種進步。
在農民軍起義中,李密、竇建德、杜伏威算是最重要、很積極的三股勢力。
杜伏威應該算是這三人中最弱的一股勢力,但是他在江淮的所作所為,值得稱道。他代表了百姓的一種希望,他也積極的想實現這種希望,在江淮一帶,他的名聲亦是遠勝旁人。
可惜的是,他根基最弱,所以一直束縛在江淮,苦苦掙扎,終究還是不免被門閥的冷酷湮沒。蕭布衣雖是叫做布衣,但是現在,他當然已不是布衣了,呵呵。
墨武在寫這些歷史人物的時候,通常都是先研究他們的生平事件,然後分析出性格,轉化為事件。
故事當然和歷史不同,但是故事,肯定也要表現出歷史一定的意義。墨武在寫杜伏威的時候,其實想寫一段農民軍被征伐的血淚史。嗯,有血有淚,並不輕鬆!
或許有些人覺得不爽,不過我想,真正的歷史,多半比我寫的還要殘酷和不爽。
杜伏威在前面佔的篇幅不多,其實通篇也不多,墨武寫完這個人的時候,舒了口氣,或許我想,我已經盡力的完成了心目中的這個人物。
在歷史長河中,農民軍的下場通常不會太好,就算水滸傳中描述,水滸將領被招安,也是死的死,傷的傷,七零八落,因為誰都心知肚明,這是他們命中註定的下場。
所以可以說,杜伏威既然是農民起義的領袖,他的下場,註定不會樂觀。從這個角度來講,竇建德當然也不會例外。
杜伏威的願望是好的,但是他的想法,肯定會和屬下衝突,也會被朝廷忌憚,他在兄弟心目中,是英雄,是帶頭大哥,但是這種男人,註定要為義氣捨棄了太多太多。
寫到他被妻子朋友誤解的時候,墨武覺得,這種事情,千古之前有,千古之後顯然更多,他的悲劇色彩,是被環境、義氣、性格等太多因素決定。可描寫這個人物的時候,其實也聯絡到當代的人性。當看到讀者“小蔥一根”評論中的幾句話,“無論對已經成家的人,還是對準備成家的同志來說,老杜的慘事是很值得回味的。家和萬事興大家都會說,但能付諸行動者寥寥無幾。否則也不會有貞觀和康熙末年的諸王奪嫡了。有句話,不記得是誰說的了:人自辱之,然人辱之。國自毀之,然人毀之。一切強大事物的毀滅不是因為外敵的強大,而是因為內部的不團結!”,墨武突然舒了一口氣,很感謝這樣的讀者,能夠挖掘出悲情之中,墨武埋藏的一個小小的想法,讓我在寫作的壓力中,得到一種被理解的快樂。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