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菡瑾,有空要來找我們小透玩啊。”
菡瑾的笑容在轉身之後立刻換成了一臉深思的表情,剛才,真田透手臂上的那是抓痕吧?
包成這個樣子,身上到底被抓成什麼樣了?
嘛,人家家務事,她還是不要管了。
整個下午的交談在一派祥和的氣氛中度過了。
本來真田家就不是以經商為主,以真田爺爺的人格,菡瑾也不擔心他會像宮本家那樣在柳家背後搞鬼。
兩個人聊了很多,互相給對方留下了不錯的印象。菡瑾這趟拜訪也就功德圓滿了。
出門的時候,菡瑾碰上了真田透,不同的是,這次她身邊的人換成了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
真田透始終垂著腦袋,一聲不吭,兩隻臂上的衣袖被挽得老高,露出了青青紫紫的抓痕,密密麻麻的,讓人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
而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兩個人,正在大聲地爭論著什麼,不是吵架,只是在討論。
天又暗下來了。
菡瑾穿著紅色的和服,站在樹後看他們。
真田透抬起頭時,看見樹後紅紅的一團,跟火一樣,也沒看清人的臉,當場嚇得叫出了聲:“誰誰在那裡”
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停下了正在進行的對話,同時看了過來。
菡瑾從樹後走出來:“是我。”
真田透認出了菡瑾,手忙腳亂地把袖子放下來。
在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頗為惱火的眼神下,菡瑾抬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淡淡地說:“我只是路過,馬上就要走了,你們繼續。”
就在菡瑾轉身的那一剎那,真田透終於鼓起了勇氣,喊住了她:“柳同學,我可以知道,你今天跟爺爺說了什麼嗎?”
“不可以,因為跟你沒關係。”菡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且,真田爺爺可沒那麼長的指甲。有這個時間擔心他,還是想想別的吧!”
“柳學妹。”身後傳來幸村精市的喊聲,菡瑾腳步一頓,頭也沒回,徑直出了這個院子。
真田奈美,真是個厲害的女人啊!
夠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肯放過。
那種傷直接可以定罪家暴了。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手段,才能培養出前世那般的真田透吧!
*
這回,菡瑾可是把跡部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一本詩集就能讓他氣成那樣,今天是他們全了大賽的第一場比賽,如果她要是缺席或者遲到,估計就不是買本精裝詩集道歉那麼簡單的事了。
怕趕上塞車,菡瑾早了一個小時出門,避過了上班的高峰期。
到了比賽場地,菡瑾對著地圖和比賽表,一路摸到了冰帝今天比賽的區域。
可能是她來早了,鐵絲網外圍滿了人,就是沒看見穿著制服的網球社正選,連穿著運動服的男生都沒見到幾個,大多都是女生。
菡瑾好不容易穿過了人群,進了球場,才知道從剛才開始就存在的突兀感從何而來。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這些拉拉隊成員似乎全擠在入口處了,看臺上就坐了小貓兩三隻。
菡瑾撿了一個不前不後的座位坐下了。
左右看看,閒著無事,乾脆看起了剛剛在報刊亭買的一份網球報紙。
她會買這份報紙,主要還是因為上面有冰帝網球社的一些介紹,報導寫得挺好的,用字遣詞,也沒有誇大成分,讓人看了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今天凌晨的時候,又下了一場大雨,氣溫暫時還沒有回升,有些雲遮著,太陽也不見影子。
在這樣的夏日裡,能夠碰上這樣的陰天,也是一種很奢侈的享受了。
當手裡的報紙被直接抽走的時候,菡瑾嚇了一大跳,抬起頭,才發現忍足正瞪著她。
菡瑾揉了揉泛酸的眼睛,餘光瞟到了不遠處披著運動服外套的跡部。
收回眼神時,才發現周圍已經坐滿了人了。
忍足拽起她,撇了撇嘴:“越來越厲害啦,居然在這種光線下看報紙,眼睛不要了,是吧?”
雖然是陰天,天還是很亮的,在這種環境下盯著報紙上的字,沒一會兒,眼睛就開始發酸想掉眼淚了。
菡瑾抿了抿嘴巴,不敢說話了,任憑忍足拉著走,頂著周圍那些詭異的視線,一路被拉到了觀眾席的前排。
她旁邊的兩個座位,都被一個男生佔了,此時,他正躺在那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