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呢?”龍鬚川進問。
“車伕呢?”翻譯官轉向抓我來此的偽警察,那人正忐忑不安地看著我。
“呃,呃,放了!”他言辭閃爍。我發現他用手悄悄搗了搗身邊的一個偽警察。那人離開了桌子,看樣子想偷偷溜走。
“他們沒放他。”我警惕地看著那個將欲離開的人,鬼鬼祟祟的樣子令人生疑。“那個馬車伕是無辜的,得讓他們放人。”
“站住!”龍鬚川進拔出了手槍指向那個已經摸到門邊的偽警察。“帶我見那個馬車伕!”
“放了,人已經放走了。”門邊的偽警察點頭哈腰地說道,腿肚子有點打顫。
“騙人!”我怒道,“你們最好不要太過分!”
龍鬚川進命令他的憲兵把這裡搜查一遍。很快,搜出了一個被打得皮開肉綻的男人。
“是他嗎?”龍鬚川進問,我辨認一番後,確定正是那個馬車伕。
看到一個無辜的人被刑訊逼供至此,我忍不住哭起來。一桌漢奸鴉雀無聲,驚恐地聽我一個人哭泣。
“你給我辦的僑民證有什麼屁用?他們不僅不相信我,還把我當共~產~黨抓起來,有幾個混蛋還對我動手動腳的。我身上到處是傷。”我誇張地一邊哭,一邊說,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彷彿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我挽起衣袖,雪白的胳膊上留下了紫色的淤痕——鐵證如山。我指著那個偽警察。“就是他抓的!另外幾個也有份。”
看著偽警察苦瓜般的臉,我在心裡冷笑,誰叫你們死勁兒抓我胳膊的?老孃非整死你們!
幾個抓捕過我的偽警察嚇壞了,一個勁兒賠不是。尤其那個領頭的,臉都變白了,先前的飛揚跋扈勁兒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些混蛋太無禮了,而且有眼無珠,這樣的人怎麼配給太軍做事?”我跺著腳說道。
龍鬚川進明白了我的意思。“誰動過她?”他瞪起眼睛掃過眾人,又露出一個兇惡的日本鬼子的神態。但這次我沒惱火他的蠻橫,反而覺得他很有男子漢氣概。
幾個偽警察跪下地來。“誤會!誤會!”一邊辯解,一邊求饒。
“你們這麼笨,怎麼為皇軍效力?良莠不分,真假不辨,放跑了真正的敵人看來也是家常便飯。長著眼睛有什麼用?不如摘了。”我怒道。
幾個偽警察神色大變。日本人的手段他們比誰都清楚,想到那些用來對付別人的手段會加在自己身上,他們如何不恐懼?
只見一幫偽警察非常自覺地開始扇自己的耳光。“我們有眼無珠!我們有眼無珠!請息怒!請息怒!”
“既然你們說自己有眼無珠,還在轉動著的那兩個東西是什麼?”我冷酷地問道,心想你們欺壓、迫害自己的同胞時可沒這麼卑躬屈膝過。
幾個偽警察哭喪著臉,好像死了親孃一般。
“我沒打算要你們那些珠子。你們已經夠醜的了,平日裡就挺嚇人,若是沒了兩顆珠子,光剩下兩個黑坑,不是更要嚇死人?”
“是是是!多謝您高抬貴手!”一幫人如釋重負。
別高興得太早了。看著他們那副醜惡的模樣我的憤怒無法平復。忍了忍,我又說道:“可是一想起你們的髒手搜過我的身,我就想嘔吐!不僅如此,還會做惡夢!”我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幾個偽警察立即一起打自己的手,左手打右手,右手再打左手。
“這樣太便宜自己了吧?”我蹙起眉頭慢悠悠地說道,“這些髒手根本不該留著!”
一幫人頓時大冒冷汗。其中一個偽警察覺悟很高,主動拔出匕首,朝自己的手心扎去,殺豬一般哀嚎起來。“你很有誠意,”我向他一指,“皇軍最需要你這樣忠實的、知錯能改的朋友。”我冷笑道,“不過你扎錯手心了!應該扎右手,扎通了才顯忠誠度!難道我的身體是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人可以隨便摸的嗎?”
剩下的人明白了要領,連忙將匕首遞到左手用力扎向右手。一陣殺豬聲此起
246、懲罰漢奸 。。。
彼伏。地上瞬間便有了一灘灘血淋淋的汙漬。一頓美餐宴瞬間像屠宰場,又悽慘,又血腥。
“我們走吧。”我挽起龍鬚川進的胳膊,又對那幫漢奸說道:“我舒坦多了。下此再有機會見面大家就是朋友了。”
馬車伕被我們送進醫院治療。治療費當然得由那幫造孽的漢奸承擔。另外,我跟龍鬚川進借了錢給馬車伕——四倍的車費。我一邊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