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以牙還牙嗎?”伯爵問伊林。
“只是暫時看管著,我可沒耐心囚禁他幾年,等我想到更好的懲治他的主意再說。”伊林笑容滿面地說,有時候想些可怕的事竟然能使人興奮。
海黛很少去公共場合露面,如果家裡沒客人,她偶爾會陪陪伊林和伯爵,如果來客人,她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做些喜歡的事情消遣。所以,巴黎人都知道伯爵有一位養女,有緣得見的人卻不多。
這天,伊林與伯爵正在海黛的房間裡聽她彈月琴,巴浦斯汀進來報告說有客人求見。
“是誰?”伯爵問。
“那位在羅馬找過您的先生。”巴浦斯汀說。
伊林看了伯爵一眼,心想在羅馬認識的人不多,難道是弗蘭士嗎?
“我去看看。”伯爵起身。
“我也去!”伊林說,如果是弗蘭士的話,她倒是很高興見。
伯爵和伊林從視窗看出去,來人坐在馬車裡,仍舊看不出是誰,他們只好走出去,走到大門口。
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個人,動作敏捷,低低的帽簷遮住眼睛。他畢恭畢敬地鞠躬道:“伯爵、夫人,好久不見。”
來人竟然是羅吉·萬帕!
伯爵和伊林對視,伊林聳聳肩,意思是自己並不知道他為什麼來,雖然她曾想給萬帕寫信,要他過來,但那僅僅是想法而已,根本沒有付諸行動。
雖然是在法國,但萬帕的名字也不方便說出來,伯爵只打了個招呼,“您怎麼來了?”
“說來話長。”萬帕低聲說,“夫人,我這次是為您而來,有個人希望您看一下,看看認不認識他?”
伊林點點頭,萬帕的行蹤本來就神神秘秘的,現在突然出現更是古怪。
“他在馬車裡。”萬帕說著,扶著伊林走到馬車門口。
馬車的視窗都被黑色的窗簾擋住了,裡面陰暗暗的,伊林看進去,只見一個人僵硬地坐在座位上,頭靠著車廂,整個身體的動作很不協調。
看到伊林,那人渾身動了一動,發出嗚嗚的聲音。
伊林這才看清,那人全身被五花大綁,嘴巴也被堵住了。微弱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當伊林看清楚那張臉時,驚訝地捂住了嘴。
60。好奇先生
“伍德先生?”
倒在車廂邊上,頭髮散落下來,下巴上滿是胡茬的人不是肖恩·伍德又是誰?只是他為什麼會被萬帕抓來?
伊林望向萬帕尋求答案。
萬帕把伍德從車子上扯了下來,“這裡說話不方便。”
伍德扭動著掙脫萬帕的手。
“可以把他放開。萬帕先生。”伊林說。
萬帕點點頭,解開繩子,低聲威脅道:“別耍什麼花樣。”
伍德整了整自己皺皺巴巴的衣服,把頭髮扒拉好,筆直地站著,衝伯爵和伊林點點頭,“謝謝。”
伯爵的客廳裡。萬帕拿出一張紙給伊林,“我在羅馬郊外抓到他,沒想到在他身上搜到這個,他什麼都不肯說。我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所以帶他來見見夫人。”
伊林接過那張紙,開啟來看,竟是自己的畫像。她茫然地看著伍德,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我去佛羅倫薩找您,聽說你們去了羅馬,我就又去羅馬,沒想到遇上強盜。”伍德不滿地瞥了一眼萬帕。
伯爵看著伊林手中的畫,又看著伍德,臉色陰沉得可怕。“閣下,現在請您解釋一下,為什麼您拿著我夫人的畫像,又為什麼去義大利找我們?”
“您是基督山伯爵閣下吧?您還記得倫敦那次拍賣會嗎?我們在那裡見過的,當時我想認識一下您,可惜錯過了。”
“恕我失禮,我不記得了。”伯爵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任誰也不會懷疑他在說謊。
“確實年代久遠了。您不記得也是正常的。”伍德說,“我這次來是想找夫人,有些話想說,能允許我單獨和夫人……”
“伍德先生,”伊林說,“伯爵先生和我之間是不存在秘密的,您大可以現在就說。”
伍德愣了一下,盯著伊林,卻沒有說話。
“夫人,讓伍德先生單獨和你談吧,我和萬帕先生先回避一下。”伯爵說著和萬帕離開了。
伍德像是要抓住僅有的機會,急忙說道:“夫人,請您原諒我這樣冒昧。請你原諒我,我曾經懷疑過您,認為一名淑女無論如何也不該化妝成另外一番模樣來欺騙某位紳士。”
“呵,對不起。”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