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剛入冬時,蕭元徵來沂郡待了一段時日,而後便南下去其他州微服私訪。
北晉發兵倉促,信使來回奔波亦需要時間,等蕭元徵得到訊息的時候,晉軍已經渡過楚水,兵臨城下。
蕭元景私心裡並不希望他皇兄回來,嘉陵關畢竟在前線,處處都是危險。但蕭家人的固執大概是一脈相承的,從小到大凡是蕭元徵做好的決定,他都不可能動搖得了。
“……”
蕭元景伸手按了按額角,一想到蕭元徵和梁承驍可能在嘉陵關對上,就覺得無比頭痛,過了半天,才無聲嘆出一口氣:“此事容後再議吧。”
見他已有決斷,穆乘風便不再多話了。
營帳中一時安靜下來,只餘下燭火燃燒的輕微聲響。
到了一更天的時候,外頭忽然吵嚷起來,似是有人高聲喊著要見王爺。
戌部的侍衛盡忠職守地將對方攔在帳外,刀劍清脆的碰撞聲和警告聲同時響起。
“主帥營帳,閒雜人等禁入,還不快離開!”
往常偶爾也有這種狀況發生,侍衛將人驅離也就沒事了。
然而今日那人似乎尤其執著,即便已經有戌部的人上前驅趕,嗓音嘶啞地喊道:“我是胡業將軍麾下中郎將,東大營……東大營出了緊急情況要報王爺定奪!胡將軍現在分身無術,不能親自過來,王爺——”
自從聽到東大營和胡業的名頭起,蕭元景的眼皮就急促跳動起來,心中頓生濃重的不安感。
他即刻起身,從桌案後繞出,沉聲道:“讓他進來。”
蕭元景已經發話,外頭戌部的侍衛自然不敢多攔,頓時鬆開手,放任那個衣著破爛的人衝進營帳中。
方衡剛才在糧草營假意救了半天的火,全身的盔甲都被燻得灰黑,一身嗆人的焦糊味,看上去十足狼狽。
他踉踉蹌蹌撲進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剛要假作悲愴地彙報東大營走水的事,結果倉促間一抬頭,正好不偏不倚對上蕭元景那張不帶分毫遮掩的臉,倏爾愣住了。
“……”
他這副傻盯著蕭元景看的模樣實在不敬,穆乘風幾乎頃刻就沉了臉色,正要出聲喝止,就被蕭元景抬手攔住了。
蕭元景從前並沒有見過此人,亦不明白他為何一副白日撞了鬼的表情,稍微蹙起眉,冷肅問:“你有何事要向本王彙報?”
直到聽見這一聲,方衡才如夢初醒一般,猛地從思緒中回過神。
他出了一身虛汗,嗓音微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