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盤上昏迷不醒。
容遠愣了愣。然而此時救人要緊,他解開安全帶,試了一下艾倫·尼爾的呼吸,又摸了摸他身上檢視頸椎和胸部是否有受傷,察覺都無大礙之後,將人慢慢移出駕駛室。幾個路人圍上來幫忙,還有人撬開黑色轎車的車門,從裡面拉出一個渾身鮮血、酒氣洶天的男人。
在路人的協助下容遠把艾倫·尼爾抬到一邊的草地上平放,頭部稍微墊高。金陽此時也回過神來,他脫下外套,半跪在一邊,雖然臉色還十分蒼白,但已經開始有條不紊的採取急救措施。
容遠跟幫忙的人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一抬頭卻看到一張毛茸茸的齙牙兔子臉,嚇了一跳,差點兒一拳打出去。
幸好對方及時開口,結結巴巴地說:“不不不……不用謝。”
是個女孩的聲音,聽上去還有些緊張,而且意外的有些耳熟。
容遠遲疑地問:“你是……”
“哦哦哦,是我是我。”兔子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一身玩偶服,手忙腳亂地摘下頭套,露出一張胖乎乎的、忐忑而期待的臉。她唇色青白,厚重的玩偶服讓她滿頭滿臉都是汗,被臉上的肉擠得幾乎看不見的眼睛裡大顆大顆的眼淚不斷地滾下來,跟汗水混在一起,把臉上衝得溝溝壑壑。
“……周圓?”容遠從記憶的深處挖出了這個名字。
“你你還記記記得我?”周圓抱著兔子頭,一邊掉眼淚一邊激動地說,臉上又哭又笑,簡直不忍直視。
容遠奇怪的問:“你哭什麼?”她五官扭曲,眼淚掉的太兇,鼻涕都流下來了,容遠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生哭的這麼醜。
結果他這麼一說,本來已經在剋制自己的周圓想起剛才的一幕,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我看到剛才……剛才……嗚嗚嗚……嚇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她語無倫次的嘟噥了幾句,用手抹了一把眼淚鼻涕,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到容遠有些被驚嚇到的臉,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怎樣的形象。
晴天霹靂!
容遠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周圓“嗷嗚”怪叫一聲,捂住臉轉身就跑,連兔子頭都扔了不要。然後不幸被花壇邊沿絆倒,摔了個狗啃泥。她掙扎了一下,毫不停頓地爬起來又跑。
金陽一直在處理艾倫·尼爾的傷口,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插曲,容遠想找個人表達一下自己“驚呆了”的心情都無處可訴。他轉身看到另一處被人圍起來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抬腳走過去。
躺在地上的男人大眼睛小耳朵,相貌普通甚至還有些憨厚。他的車被兩側擠壓,受傷比艾倫·尼爾要重多了。眾人甚至不敢過多地移動他,把人從車裡抬出來以後就放在地上。旁邊一個看上去像醫生的男人正在施以急救,但過了幾分鐘以後,他停下動作,試了試傷者的脈搏,搖頭嘆息一聲。
容遠冷眼看著,見他嚥了氣,低聲說:“豌豆,掃描,搜尋這個人的資料。”
“是。”
掃描眼鏡就掛在容遠胸前衣服的拉鍊開口處,沒一會兒他就得了豌豆的回覆。
死者名為牛耀祖,現年53歲,A市本地人,某國企退休職工。他一家五口人,兒子兒媳都在國外工作,還有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孫子留在A市,由爺爺奶奶照看。牛耀祖生前就嗜酒,有過兩次因為酒駕而被公安局拘留的記錄。
意外?還是蓄意謀殺?
容遠思量片刻,走到一邊問豌豆:“豌豆,你在幹什麼?不是讓你保持監控嗎?為什麼事發之前沒有警告?”
豌豆說:“之前金陽所在的位置附近並沒有攝像頭,而且牛耀祖也並未攜帶通訊裝置。”
“沒帶手機?”容遠腦中靈光一閃,說:“查一下通訊公司有沒有他實名認證的手機號碼。”
不一會兒豌豆說:“有。號碼是111545758。”
容遠立刻拿出手機撥打這個電話,同時跟豌豆說:“豌豆,隱匿我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
聽到手機裡響起這樣的回覆,容遠結束通話電話,急促地問:“豌豆,查詢牛耀祖妻子和孫子這兩天的行蹤和現在的位置。”
“是……牛佳佳,兩天前以感冒生病為由向所在學校請假,之後未曾露面,也沒有到醫院就診的記錄,此刻正在家中,即A市德瑜小區五號樓二單元101室。張曼屏,近期每天傍晚定時出門購物,分別在三個超市購買共十五人份的食物後回家,此後也不再出門。”
“十五人份,一整天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