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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江用溫柔的語言給出了總結:“與其這樣,不如讓我殺了你。代價是,在恢復理智前,留在酒店,成為酒店的員工。我會協助你殺死靳白羽。您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簽訂合同。” 被禍害殺死並且控制了進化源的情況下,這個人有很大可能,成為這個禍害的附屬物。就像是當年靳白羽殺了贏舟。太歲一度成為靳白羽詭域的一部分。 死後既沒有理智,又成為酒店的員工。 而太歲的作用之一是異能增幅,就像是可以無限續杯的進化藥。 說真的,贏舟要是老闆,對這樣的弱智勞動力也很心動。心要是黑一點,他能讓這樣的員工永遠都醒不過來。 贏舟被逗笑了,眼底閃過的是很淡的殺氣和冷光。 他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掉頭,往樓下跑去。 贏舟在這裡浪費的時間太久了。 槐江的聲音在贏舟背後響起:“客人,沒有您,我只是一隻被荷官操控的倀鬼。” “無論您是否相信,我一直都很感激您。在不損害酒店利益的情況下,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贏舟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他來到了2單元的一樓,手貼在了牆壁上。 一天過去,房屋已經開始傾斜。但承重牆上的裂縫並沒有擴大。牆磚裡,能看見一片早就枯萎的屍體,它們有些躁動地喧鬧著,來回在縫隙處試探,卻沒辦法從牆壁裡出來。 贏舟的手摸了摸粗糙的牆壁,然後手握成拳,對準了牆壁的縫隙處砸去。 贏舟捶得很用力。 他的手骨處磨破了皮,血肉淋漓。但除了讓周圍的花香變得更濃郁外,牆上的裂紋,只是稍微擴大了一點。肉眼看都能忽略不計。 這不是普通的牆,而是一面鬼牆。 房東用來砌牆的詭異生物,數量比小區的租戶還要多。 一下一下地用手敲打,當然也能毀掉它,只是效率太低。 而且,也很難說,先被損耗了個乾淨的,到底是贏舟,還是面前這堵牆壁。 四毛同樣加入了這個砸牆的行列裡。 但影子的狀態,卻不那麼適合勝任這份工作。黑線抽在牆上,掃落一片牆灰和碎石。 牆壁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改變依然不大。 贏舟的手抵住了這面牆,頭貼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縫隙裡,那些亡魂正安靜地看著他,眼神裡充滿期待。 “冷靜,贏舟……你可以。” 贏舟自言自語道。 “一定還有辦法的。” 一個人剛出生的時候,往往是全能自戀的小孩。相信自己無所不能。是成長過程中,一次次的無能為力,改變了這份堅信。 恰好的是,也許因為姓贏,贏舟很少輸。 他也不能輸。他的人生看起來有很多選擇,其實從來沒有。 贏舟把頭一下又一下砸向牆壁。很疼。 他完全是在用這種自虐的方式,懲罰自己的無能,並且宣洩精神上的痛苦。 四毛拽住了他的袖子,試圖阻止他,但贏舟充耳不聞。於是它又試圖貼在牆上,作為一個緩衝的沙袋。可惜它的身體只有薄薄的一張紙片。 四毛又一次分裂成了四條細長的線。 但這一次卻是為了阻止贏舟,它不敢太用力,線織成了一張網,擋在贏舟面前,卻又害怕過於鋒利的線割傷他的面板。 血順著額頭滴落在了地上,贏舟低聲道:“我想到了。” …… …… 外面,烏鴉的叫聲時不時地響起,黑色的烏鴉在小區中遨遊,像是獵鷹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另一隻白色的烏鴉,則是站在了小區保安亭的屋簷上,一下一下地啄著自己的羽毛。它是一個很有耐心的獵人。贏舟手裡有門禁卡,他如果想逃跑的話,只有這一個地方可以出去。 靳白羽依然站在窗邊,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碧綠色的眼眸卻沒有焦距,看起來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他用力地嗅了嗅空氣:“好懷念的氣味,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更恨我一點呢?把人抓到你面前一個個殺了嗎?或者以此為籌碼讓你跟我走呢?” 說到這的時候,靳白羽狠狠咬住自己的指節,勉強保持了冷靜和清醒。 血在瞬間飆射出來。空氣裡瀰漫出一股濃郁的橙子香精的氣味,蓋住了贏舟殘留下來的味道。 靳白羽露出來的面板上全是痕跡。 刀傷,燙傷,抓傷,刺傷。新的舊的疤痕遍佈在他蒼白的肌膚上。 他含糊不清地說著:“但你可是一個沒有心的壞人……要是真的同意,我會嫉妒到想發瘋。” 如果不是說話的內容過於變態,這語氣怎麼聽都有點像是在撒嬌。 …… ……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