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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直白的威脅。但也是一種妥協。 原本,人類對詭異生物的態度是趕盡殺絕;現在的態度是物盡其用。 客觀現實一旦來臨,再強大的物種也沒辦法改變,只能適應。 直播結束了。 白天,葉啟枝說要直播公告全世界;晚上,元問心把平臺端了。 贏舟不覺得有這麼湊巧的事,只是有些事不必多問。 他坐在電腦桌前,思考許久。最後,還是開啟了不常使用的職工後臺,看了眼其他人的格式,開始向自己的上級寫支援申請。 贏舟相對來說不怎麼守規矩。並不是心存不滿,而是因為懶散,能走私人關係的絕對不透過正式檔案。以至於他的後臺基本沒什麼操作記錄。 他掃了眼,因為還掛在華北區異能局名下,贏舟的直屬上司就是元問心。 他花了兩個小時,寫完了一份申請,在檔案裡講述了他和槐江的計劃,並且申請總部援助。 簡單來說,就是多安排點同事來抓人。 贏舟還不困,等到了凌晨三點。郵件裡收到了元問心的回覆:可。事件保密等級最高,後續會有專員聯絡。 這種程度的溝通,已經是贏舟讓步的極限,背後的含義是“哪怕我不願意,但我理解你的選擇”。 元問心有心想多說點,但難免察覺到自己的虛偽和無力。 贏舟的狀態很快從“線上”變為“離線”。 其實在之前,贏舟也擔心過一件事,那就是白麵會不會察覺到風聲跑路。 但槐江卻帶來了解釋:“不會。白麵沒有地方能去。太弱的禍害接不住他。那些自認為比他強的禍害,知道的內幕更多,也不會同意。” 當然,這種內幕訊息,有一半都是酒店透過各種途徑放出去的。 “更重要的是,白麵非常的自信。”槐江坐在贏舟對面玩著撲克牌,“它認為自己受命於天,所以能既壽永昌。” 贏舟語氣淡淡的:“秦始皇嗎?” “你也姓嬴。就算是新時代的始皇帝,我認為……” “字不一樣。”贏舟打斷了他,“當年登記的時候輸錯了,戶口本一直沒改過來。” 槐江以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他的臉,片刻後,開口道:“贏也挺好的。我們開賭場的就喜歡贏。說起來,人馬杯馬上就開始了。您真的不去試試嗎?有很多客戶從外地特地趕過來呢……說不定有您喜歡的那款。” 他眼神的赤裸程度,正好踩在贏舟能接受的極限。 大概是一種渴求但沒有太多情慾的目光。像是口袋空空的人,路過街邊的櫥窗,抬頭看那些看買不起的奢侈品。 槐江未必多愛那樣的高階定製,但他一定愛這個奢侈品符號背後所代表的幻夢。而有那麼一瞬間,贏舟比他所有的想象加起來還要美好。 贏舟避開了他含情脈脈的眼睛:“不要逗四毛了。” 在酒店住了幾天,贏舟每天不是和槐江聊天,就是和荀玉見面,四毛委屈得吃不下飯。 槐江的語氣嫉妒:“您真溺愛它。” “他只有我。”贏舟的目光瞥向其他地方,這是不想溝通的表現,“我認為我需要對他負責。” 四毛眼神一亮,瘋狂地點著頭。 槐江:“……” 好想打人。忍忍。 和元問心恢復聯絡的第三天,贏舟也終於等來了總部派來的增援。 領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是葉啟木。 白麵對葉啟木感情很深,除非萬不得已,是不會對葉啟木痛下殺手的。讓他來協助,很合適。 這批人是分批次入住的,被安排在白麵附近的房間。 因為賭場人馬杯舉辦,最近來住店的客人很多。這些人混在其中,就像是普通的賭客,絲毫不顯眼。 為了避嫌,贏舟沒有和他們碰頭,只線上上交流。 透過影片,贏舟在闊別多日後,又一次見到了葉啟木。 葉啟木看上去有些過瘦,臉頰都往裡凹了下去,目光渙散,找不到焦距,時不時就會咳嗽一下。 贏舟的眼神難免有些擔憂。 葉啟木朝他輕聲道:“我知道白麵的身份。不用擔心。”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葉啟木的表情逐漸冷峻:“葉啟枝已經死了。現在還活著的這個,我不認。” 生死簿上,葉啟枝的名字並沒有消失,只是由黑變紅,像是一道傷疤。 生人的名字是黑色,禍害的名字是紅色。徹底死亡,就會從名冊上消失。 贏舟嘆息了一聲:“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我身體挺好的,起碼還能再活兩年。”葉啟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真的不籤一下生死簿嗎?其實我很好奇,你的名字是黑色還是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