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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舟面無表情地砸爛了靳白羽的兩條胳膊。 肩胛骨連線手臂的位置直接斷裂,短時間應該是長不出來新的。 靳白羽疼得身體在抽搐,但笑容卻愈發燦爛。 空氣裡出現了濃郁的橘子香精味,像柑橘調里加了消毒水,奇怪又刺鼻。 靳白羽用挑釁的眼神看向贏舟:“你恨我嗎?” 贏舟還真怕說個恨字會把他爽到。 他一隻手摁住了靳白羽的脖子,把他死死壓在了地上,另一隻手握緊石頭,砸向了另一個位置。 靳白羽的臉側,或者說顱側。 那些羽毛很難拔。 不如把頭砸爛。羽毛自然也就掉了。 痛大概是很痛的。 在砸下去的瞬間,靳白羽的身體抽搐起來,空氣裡的香精味更濃了。 “你不恨我。就像是我說過的,我只是你恨你自己的載體。你在我身上投射著‘我’。你最恨的東西,其實是你自己。 “我覺得我也是你精神控制下的受害者,但肯定沒人會贊同。” 場外的紅眼突然有些激動。 因為贏舟如同a股一樣久久沒有漲過的黑化值曲線,驟然拔高了一大截。 贏舟微微蹙起眉:“你可以安靜點嗎?或者變成鳥配合一下我。我還沒殺過你這樣這麼像人的禍害,有些生理不適。” 頭已經砸碎一小半,粉白的腦漿流了出來,有些甚至從贏舟的手背上滑過。 非常的扭曲、血腥和噁心。 好在靳白羽的進化源已經開始鬆動了。 靳白羽的脖子昂起,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你需要這種痛苦……讓你抵抗持久的、從未消失過的,對死亡的渴求。就像是吃不到牛肉,於是用鴨肉假裝是牛肉。寶寶……我比你更清楚你想要什麼。” 贏舟本來是想用石頭堵住他的嘴的。 但他覺得這個理論很有趣,是他沒有想過角度。 “是嗎?那我為什麼會想死呢?就憑你嗎?”贏舟的臉上出現了很強烈的嘲諷,掐著他脖子的手不自覺地開始用力,“別太自以為是了。” 靳白羽碧綠的眼眸已經是一片血色:“你被我激怒了,因為我說中了嗎?” 氣管說不定已經捏碎了。 靳白羽沒忍住重重咳嗽起來,血沫子一直往口腔外湧:“扼殺往往代表著強烈的憤怒。看來是真的很生氣了……贏舟,如果你想的話,那就殺了我吧。殺死自己總歸是很難的,我是你盤子裡那塊鴨肉。” 贏舟鬆開了手。 “靳白羽。我承認你說對了一點,在某些時候,我其實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他眼眸是靜謐的粉色。 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可或缺的。 對於浩瀚的宇宙來說,個體就和塵埃一樣渺小。 “但你也說過,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贏舟。讓你失望了,我居然有了自己的工作,還交上了朋友。我還嘗試了很多我不感興趣的東西,雖然別人說它們很好。” 贏舟總是沉默,沉默不是因為內向,而是無所謂。 但今天他的話很多。 “我在剛才意識到了一件事,為什麼在精神類詭域裡,我總是找不到四毛在哪。因為現在的它根本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是依附我的身體裡才能活下來的東西,所以永遠不會被納入這種詭域內。 “裴天因把他捆在了我身上,很瘋狂的想法。” 贏舟最後一次把石頭砸向了靳白羽的頭。 血液四射著濺開。 他丟開手裡的石頭,把那幾根漂亮的羽毛從一團爛泥裡輕輕拔了出來。 贏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流淚:“他在賭,賭我哪怕仍舊一無所有,卻還是會選擇為了讓他活著而活著。” 靳白羽死了。 摩西是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生物。 它用樹突裹出來的一個繭突然失去了活性。 繭裡的生物叫靳白羽,因為擁有一個叫太歲的進化源,號稱生命力比蟑螂還要頑強——要知道把蟑螂的頭扭掉,蟑螂大哥都能再活九天。 而現在,靳白羽死了。他的身體正在消失,進化源也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失去活性。 摩西的第一反應是,醫院生產的進化噴霧即將失去原材料,為此,醫院起碼每年少賺幾百萬進化點。 雖然幾百萬看上去數額不大,但用人類社會類比一下,大概是損失了幾百億的現金流。 而且由於進化噴霧特殊的成癮性,這也會影響聖心神學醫院的戰略部署。 醫生本打算在五年內把醫院幹成低調的業內第一的。這個第一併不是指有多大的攻擊性,能殺多少人;而是一種公認的崇高地位,能夠操控別人給自己辦事。就像是靳白羽當年挾太歲以令群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