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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還有贏舟、元問心和何文。 荀玉的瞳孔緩緩縮緊,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贏舟的臉上。 贏舟的表情很震驚。他抬起胳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那裡有一條血線。血從手指的縫隙裡溢了出來。 天台的牆上釘著一隻鳥人,是疫醫院長。現場有戰鬥的痕跡,地上殘留著火焰。 釘住它身體的東西,是一根鐵刺。 這不是在場任何一個人類的異能,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院長是被自己的同伴背刺了。 而元問心呢? 他跪在天台的最中央,手臂穿透了何文的胸膛。 何文倒在地上,表情定格在死亡的瞬間。充滿著恐懼和震驚。 這瞬間,荀玉只想抓住元問心的肩膀大吼,問他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麵站在天台的欄杆上,它身邊,一具無頭的屍體扛著鳥籠。籠子裡裝著謝東壁。 白麵轉頭,語氣很是愉悅:“元執行官,謝謝你的情報。院長送給你了,期待我們的下一次合作。” “嗯?……怎麼還有人來了。”他彷彿才看見電梯似的。 白麵張開手臂,往後倒去。 旁邊的無頭屍體扛著鳥籠,緊跟著跳了下去。 他們融入了黑霧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贏舟的視角里,他們跟隨無頭屍體,一路來到了天台。 門診室的樓比其他兩棟要高一些,天台是四四方方的形狀,圍著一圈不算高的安全欄杆,像舞臺。 穿著長風衣的醫生站在舞臺的中央,他穿著高領的長衫,戴著面具,手套,沒有一寸肌膚暴露在外面。當然,除了臉上的面板,醫生也沒有什麼人體組織能暴露的。 他身邊,院長的羽毛已經炸了起來,對天台的這批不速之客虎視眈眈。隨時都可能發起進攻。 醫生的身體是由不同材料拼接出來的東西,和太平間的那些實驗體一樣。 它自己就是最早的實驗體。 成為散裝人很方便,醫生隨時能為自己的身體換上更好的材料。 譬如它的骨架,一開始是金屬,後來是熔鍊好的進化源。 而醫生放棄自己屬於人類的軀體,也並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血肉苦弱”可以概括的。 這種話,是來敷衍院長的。 要是真的覺得原裝身體一點用也沒有,醫生也不會把它收容在自己的外科診室,還讓不同的倀鬼看守。 它是在進行淬鍊。吸整個醫院的血,去反哺這些屍塊。 醫院吞噬了數不清的生命,但最終,也只是這具身體的“子宮”。 白麵每個月花幾百萬進化點採購詭異生物,也只有院長才天真的以為,這都是為了醫院好。 白麵的實驗設計很成功。 孕育了接近十年的無頭鬼,戰力水平是18個荀玉,19個贏舟,20個元問心。 白麵是不願意碰這些屍塊的。 因為它是“葉啟枝的頭”。 在沒有組裝好的狀態下,這些軀體會自動迴歸“母體”,就像是遇到正極的負極磁鐵。 白麵雖然會因為收回身體變得更強;但最後,它得到的還是1個禍害,而不是2個禍害。 放元問心、或者說,放異能局的職工進來,本來也是白麵計劃中的一環。 它需要有人幫忙組裝好身體。 只是這個時間點,比白麵預計的要早一些。 白麵提著手術器械箱,緩緩開口:“我承認,異能局的迅速發展,讓我感覺到了一點壓力。” 原本就晦暗的天空愈發陰沉,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黑風在贏舟的身邊遊弋。風裡積攢了許多怨魂,正發出不甘又痛苦的哀鳴。 在贏舟的感知裡,四毛變得格外警惕。就像是察覺到潛行者的護衛犬。 一隻黑色的蝴蝶從元問心寬鬆的衣袖裡飛了出來。 然後就是第二隻,第三隻。 蝴蝶是五彩斑斕的黑色,在有光照的情況下,會反射出鐳射彩。 當初在婦產科,元問心已經消耗過一輪。他還虛弱了一段時間,全靠何文喂藥緩了過來。 但現在,蝴蝶依然漫天飛舞,它們潛伏在地上、欄杆上,像是等待命令計程車兵。 元問心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來你不是一個會信守承諾的盟友。” 無頭鬼受到感應,開始朝著白麵走去。 白麵聽不出性別的聲音很是沙啞:“您可是極端激進派,自始至終的想法都是殺死所有禍害,一個不留;我是禍害,怎麼敢相信您就會守約。” 元問心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嗤笑:“你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臭。葉所。” 白麵:“許久都沒有人這麼稱呼過我了。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吧。按理說我該感激的,在這裡葉啟木還活著。但根據我的調查……算了,你們沒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