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人也夠嗆。吳晨的鬼丈夫是一箇中立的社畜,王權的鬼妻是個腦子有問題的老太太,身體孱弱,像喪屍,只有進食本能。 贏舟眼前閃過了孔金枝的小臉。 “能吧。”他回答,“也許。” 100 周愷附和道:“我家那隻女鬼應該也行。” 贏舟想了想,補充道:“能利用是一回事,但對詭異生物,還是不要報有太大期待。也要考慮它們不配合的情況。” 可能是因為很少融入集體,外加一些複雜的生長環境,贏舟很難對其他人抱有期待。 他習慣從最壞的結果進行假設,不去期待也就不會有失望。 最後,行動時間定在明晚。前提是牆壁沒有繼續開裂。 主要的任務分為兩塊。 一是炸樓,可能面臨租客的攻擊,房東的索賠。還有一些未知危險。 二是在房東離開時,進4-4-4掃蕩。444號房裡有什麼,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誰也說不清楚,到底哪個任務會更危險。 因此,最終執行人員是按照所需人員,抽籤決定的。一共五個人,三個負責敲承重牆,兩個偷偷摸摸找房東。 贏舟抽到了任務2,他的搭檔是葉啟木。 開完會,贏舟提著菜往家裡走去。周愷又一次和他順路,不緊不慢地跟在距離他半步的身後。 依然沒人說話。 贏舟不是社恐,只是沒有跟人閒聊的習慣。 對話是一種溝通,溝通是相互的,贏舟的大腦會自動去解讀對方話裡的資訊。在這個過程中會產生不必要的垃圾資料。而贏舟現在記憶力太好,這種資料垃圾會在他的大腦裡停留很長時間,佔據不必要的記憶體空間。 因此,出於某種利己思維的考慮,大部分人在贏舟眼裡,並沒有交流的必要。 周愷在二單元,贏舟在四單元。 因為小區特別的構造,這兩棟單元樓反而捱得比較近。 到了分岔路,贏舟點了點頭,作為道別。 周愷沒忍住叫住了他:“贏舟!” 贏舟停下腳步,轉過頭,表情裡帶著詢問。 “我,”周愷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臉側,“就是,如果小區沒了,這些租客要怎麼辦?……我的意思是,它們不是房東的倀鬼,房東死後,這些租客依然存在。該怎麼處理呢?” 贏舟的腦海裡閃過周愷的資料。 男,大學讀的理工科,專業是電氣自動化,從小到大隻會讀書,看見異性就緊張的母胎單身狗。因為目前23歲,所以出於荷爾蒙旺盛的求偶期。 新娘子在還是人的時候,長得應該挺好看的。雖然贏舟沒見過。 周愷不否認,他對新娘的遭遇有些同情,或許也有一些荷爾蒙導致的幻想。他不覺得鬼新娘能在社會里作為人活下去,但也不希望對方被“無害化處理”。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情,甚至不太好跟其他人說。周愷覺得,如果隊友裡真有人能感同身受,大概只剩下贏舟了。 畢竟這對父女組看起來關係最好。孔金枝甚至能騎在贏舟肩上。 贏舟思考片刻,回答:“離開小區後,這些租客就是最普通的怪物,沒有進化出詭域,也沒有神智。從異能局職工的角度來說,我認為你最好不要心存僥倖。它們殺不死你,但是能輕鬆殺死其他人類。你放過它,未來某個時刻,很大可能會有人因為你這個決定死去。” 但從個人角度來說,贏舟其實並不在乎,哪位陌生人會因為他的決定,在世界的某處死去。 人都是要死的。 周愷的肩膀微微垮下,嘆了口氣:“對,你說得沒錯。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按理說,對話到這也就結束了。 贏舟本來想直接離開的,不過腦海裡莫名有了一種危機感,這種危機感逼迫他繼續說點什麼。 “沒錯嗎?那麼,對和錯的標準是什麼?”贏舟的表情有些困惑,“如果某個租客在離開小區後,的確遇上了人類,但這個人類是窮兇極惡的罪犯。詭異生物殺了他,算不算替天行道?你算不算間接性的行善積德。” “……這種機率也太小了。”周愷的嘴角抽了抽。 贏舟回答:“的確,但也不是沒有。所以我覺得很多事沒有對錯,只有因果。每個人的立場都是不一樣的。對詭異生物,也不能用人類的方式去看待。把它們看成自然界裡的獵食者,比如獅子老虎鯊魚之類的就行了。你會想和一頭獅子交朋友嗎?但我們既不是德魯伊,也沒有生活在迪士尼動畫片裡。” 周愷有些被繞進去了:“動物聽不懂人話,也沒有那個智商。但有些禍害和動物不同,它們能聽懂,甚至有些智力和人類一樣,依舊維持著生前的水平。它們用自己的方式圍剿人類,進食、圈養、捕獵;手段殘忍,令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