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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麵算是變相承認了。畢竟上輩子他和元問心挺熟。不見面當網友的時候還能偽裝一下,見面後那種熟悉感卻很難掩蓋。 它說話只說一半的習慣,讓元問心和院長都很想打他。 何文有種被迫吃到了滿嘴瓜的感覺,腦子暈乎乎的。 元問心沉默了片刻:“雖然你是綏靖派,但我認為你有底線。你哥是為了解決詭異復甦事件死的。你家裡一直都為此感到驕傲。” 現在的局勢,就像是葉啟枝投敵了。 “首先,別把我叫綏靖派,太難聽了。我們是進化派。禍害殺死了他,但詭異復甦產生的超凡力量是無辜的。”白麵的語氣裡難得地多了一些情緒,竟然是隱藏很深的怨恨,“其次,犧牲在我眼裡不值得被歌頌,這是一種結構性的迫害。” 白麵很快平靜了下來:“而且他還活著,我不會讓鬧劇再一次發生。” 元問心微微蹙眉:“看來你的意識被侵蝕得很厲害。” 白麵的語氣帶上了不屑:“我沒有變過,只是從前被社會身份壓抑住了。我所在的環境不允許我表達這樣的憤怒,要不然我會停職檢視,或者被派到什麼邊緣崗位,但現在我不需要擔心這種事。不要用你的認知來揣測我,我不需要被理解,這會讓我覺得噁心。” 元問心沒有發動攻擊,因為他在蓄力。蝴蝶的孵化需要一段時間。 白麵也是同樣的理由。 白麵拿出手術刀,在空氣中,劃開了一條口子。 幾米之外的虛空裡,出現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紋。 贏舟感覺到了疼痛,像是有人正在拿鋒利的刀刃壓著他的脖子。 他往後退了點,但鋒銳的切割如影隨形。 贏舟微微蹙眉,下一秒,空氣中憑空燃起火焰。黑色的火和切割線相抵消,在地上留下幾縷燒燼的黑灰。 但那些蝴蝶就沒那樣的好運了。它們被從中切開,斷裂的蝴蝶翅膀像是雨一樣落下。讓做昆蟲標本的人看見,大概會心疼到和白麵拼命。 白麵揮舞著手術刀,像是指揮家站在演出臺的中央,操控著整個樂團的節奏。 越來越多的切割痕跡出現,這是白麵的異能之一,切開術。 不能讓白麵繼續用那把手術刀。 元問心迅速朝前衝去,疫醫長長嘆了一口氣,從鳥籠上飛出,迎面撞向元問心。 就像是兩顆隕石相撞。 院長這個鳥人纏的很緊,翅膀張開,圈出一片天地,逼元問心和他戰鬥。 疫醫院長背上的羽毛被薅掉一大片,露出底下□□的雞皮,也毫不在意。蝴蝶趴在它的身上吸血,很疼,但一時之間也殺不死它。 元問心拔出刀,刺進院長的脖子裡,扎出一個深深的血洞。骯髒的黑色血液狂飆不止,澆了元問心滿頭,院長卻並沒有喪失行動力。 td,鳥人換了一隻還是這麼煩人。 元問心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怒意:“葉啟枝!你什麼意思——?!” 白麵的攻擊只有很少一部分,指向了元問心,那更像是一種迷惑和牽制。 他的目標是擊殺贏舟。 白麵冰涼的嗓音在激烈的嘯聲裡幾不可聞:“實驗。” 贏舟表現得比元問心更冷靜,也許是因為他不會關心則亂。 切開是外科手術常見的術式,和縫合一樣,都是最基礎的本領。 但在醫生手中,切開更像是一種約束力極強的因果律。 他避不開這些切割線,只能選擇硬抗。 贏舟燒燬了那些極有可能影響到自己行動的切割線,但放任了一些邊角料,用傷害換來了效率。 他的肌膚上出現了細細的紅痕。血珠子從傷痕裡滲出,連成一條線。 花香味瀰漫了出來。 太歲的香氣不再濃郁到令人難以忽視,卻更加有效。 醫生由衷道:“幸好我戴了防毒面具。” 這個金屬面具密不透風,是一張完全光滑的橢圓薄片,面具上也沒有雕刻出五官。 這讓白麵的頭看起來像是一個長了頭髮的金屬橄欖球。 它只願意接觸處理過的太歲花。 無論是前世今生,醫生見過太多成癮的例子,它不希望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員。 贏舟正在朝他逼近,白麵揮刀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他藏在面具下的臉甚至微微地有了一些笑容。 距離從一百米縮小到了十米。 白麵已經能看清贏舟那張漂亮的臉。 在通訊幾乎癱瘓的末日,不管是人類陣營還是禍害陣營,都知道這個美麗的傳說。 白麵朝著贏舟的臉上劃出一刀。 力道不至於切開腦袋,這裡不算什麼要害位置,只是對大多數人來說,臉很重要。 如果贏舟要擋,那麼就會延緩他的速度,為醫生爭取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