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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舟臉上沒有任何笑意:“赫英中學學費昂貴,一半多的學生都要出國留學,在高考一塊成績一直都不怎麼好。校長還等著我拿省狀元呢,這件事我會轉告他的。你去舉報吧,我看看是你家在教育廳的背景大,還是學校的後臺更硬。” “哦,還有。既然作弊被發現,另一個人成績還能算數?你猜到時候是我更恨你,還是他更恨你?” 周明哲大概沒想到贏舟被人抓到小辮子,竟然也能如此理直氣壯,臉上的笑容頓時格外牽強。 贏舟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挑起了眉:“可以讓開了嗎?”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防禦與戒備的姿態。他的肢體語言並不如他說的那麼自信。 畢竟他和校長根本不熟。 贏舟控制了自己說更多的衝動,免得被人發現外厲內荏。 周明哲站在原地,看起來並不想讓開。少年人的臉面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有的人甚至能上頭到為它拿刀捅人。 好在贏舟並沒有煩惱太久。 因為突然有人拎起了周明哲的後衣領,把他狠狠提了起來。 很高。贏舟瞥了眼。起碼一米九,頭髮微卷,很年輕並且英氣的一張臉,對方的髮尾在光照下顯出明顯的紅色,露出來的犬齒像吸血鬼的獠牙。 周明哲在校外沒少和社會青年混,贏舟沒想太多,提起書包,別開目光,匆匆往外走去。 “你他媽!”周明哲猝不及防雙腳離地,胳膊肘本能地往後一頂。 他感覺自己的胳膊撞上了一塊千錘百煉的硬鐵板。 荀玉反手把周明哲重重砸到地上,踹了一腳,然後朝著已經走到食堂門口的背影喊著:“太歲——!” 他的聲音很是淒厲,甚至有些奇怪的破音。 荀玉並沒有等到贏舟回頭。 反應過來的人群圍在了荀玉的身邊。 “幹什麼!有人打人啊!” 這裡動靜不小,許多雙眼睛望了過來。 食堂打菜的阿姨嚷嚷著呼叫起保安。 荀玉想推開人流,卻被拽住了胳膊,在食堂吃飯的老師怒斥道:“你是哪個班的?怎麼不穿校服!跟我到辦公室!” 元問心垂下了眼眸,低聲道:“蠢。死太久,腦子都壞掉了吧。” 荀玉,生前為異能局職工;是他追尋著線索,頂著壓力,把贏舟從地下醫院裡救了出來。 醒來後的贏舟戒備心極重,徹底喪失社會性。於是荀玉會變成一條黑色的大狗,安靜地陪在他身旁。 那也許是太歲生前最後的平靜時光。 荀玉死後被叫作“阿努比斯”,a級禍害。一條會帶來腐爛與死亡的黑狗。 元問心覺得,他大概猜錯了一件事。 太歲當然可以手插褲兜,誰也不愛;但不至於對阿努比斯如此冷漠,甚至在重逢時都沒有任何反應。 畢竟荀玉為贏舟死了兩次。 很顯然,他們重生了,但贏舟沒有。 贏舟在早上七點,準時抵達教室。 八點二十才上第一節課,教室裡人不多。 黑板旁的高考倒計時寫著“30”,但顯然並沒有多少人在意,前排的男生低著頭打遊戲,後排打扮精緻的女同學們聚在一起,三三兩兩地說笑。 花錢找贏舟寫作業的女孩叫林歆蕊,很漂亮,學藝體的,在班上人緣也不錯。 贏舟路過時,把作業放在了她的課桌邊,沒有多說一句話。 林歆蕊收好作業,眉眼彎彎地道了聲:“謝謝啊!贏舟。” 後排是留學生與藝體生的自留地。 贏舟的課桌位置在中間。他拉開椅子,坐下。後面的議論聲一個勁地往他耳朵裡鑽。 “老師都不管你作業的,你還花錢找人寫。” “沒啦,只是不交作業不太合適。” “你不會是喜歡他吧?贏舟是挺好看的,但你以前在外面練琴,可能還不知道吧,他偷……” 聲音卻是逐漸小了下來。 贏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的物理題上。 這些題目對贏舟來說並沒有難度,班主任對他的囑咐是高考答題時記得多寫兩步,免得被扣步驟分。 贏舟只是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把外界隔離。 平常,七點半,班主任就會來教室守著學生自習。但今天卻來得晚了些,直到八點,才帶著一個陌生面孔走進教室。 “同學們好,這是從華安一中轉來的新同學,叫元問心。”班主任的介紹很簡短,“他之前參加過io競賽(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金牌啊。” 華安一中在隔壁省會,離a市足足四百公里遠。 後排,有人起鬨問了句:“校長花了多少錢啊?這時候都能挖到人!” 教室裡頓時笑成一團。 班主任有些訕訕,顯然不知道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