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沈嫻知道不對,但她不得不做,就像劉焉借她的手敲打益州軍一樣。劉焉這個走馬上任的新官來益州的目的是避禍,想要安安穩穩地在益州過完下半輩子,他必然先要處理掉益州境內的各種隱患。
黃巾賊只是最上不得檯面的,連益州軍這種草包都能把他們鎮壓了。劉焉真正擔心的,是益州境內盤根錯節利益交織在一起計程車族們。
比如剿滅黃巾賊迎劉焉進入益州的賈龍。
這位州從事竟然可以調動全益州境內的兵馬,尤其那些兵還對他言聽計從指哪打哪,卻不太聽州牧劉焉的話,這點讓劉焉暗暗心驚。
漢中平四年,天下戰亂已起,益州境內雖尚算太平,但依舊暗潮洶湧。皇家士族寒門,你來我往,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四處廝殺。
不過對於沈嫻來說事情整體還算不錯,城建好了,政務走上正軌了,百姓開始安居樂業重建家園了,手下三百個不聽話的益州軍,也發展成了三千多名令行禁止的益州軍。
這一年的時間中,益州軍們對沈嫻進行了無數次挑戰,有光明磊落正面下戰書的,也有陰謀詭計暗地裡搞偷襲套麻袋的。然而不管是何種戰鬥,沈嫻統統接下且贏得乾脆利索,愣是沒輸過一場。打到後來益州軍們都服氣了,換位思考,他們任何一個人天天被這樣圍追堵截也沒法安然脫身,可沈嫻就能每天如此淡定。
尤其是被沈嫻最初胖揍一頓的那個百夫長,他名叫賈德,跟從事賈龍是遠房親戚,在軍中無比囂張無人敢惹,可惜碰上了沈嫻這個更硬的主,被多次胖揍後終於心服口服唯沈嫻馬首是瞻,再也不敢挑事了。
把三百人收拾服帖後,沈嫻開始想辦法擴充自己的人馬。照理說除非邊塞,否則朝廷是不允許地方屯兵自重的。但現在皇室衰微,對地方的約束力大大減弱,於是那些有錢又有地的一方豪強就都開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偷著徵兵屯兵。
沈嫻募兵的理由很簡單——為了剿滅益州境內四處流竄的黃巾匪賊。
大部分人屯兵都是這個理由,有極個別的因為自己地盤上治安實在是太好了根本沒有匪賊,為了屯兵還得硬造出一堆匪賊來欺騙朝廷,無恥的程度令沈嫻歎為觀止。
雖然益州境內的黃巾賊大部分都被賈龍打散了,可是還有一小股在四處流竄製造麻煩,各郡深受其害,紛紛上書州牧要求其出兵平亂。於是沈嫻就趁機募兵,把自己的三百人擴充到了三千人左右,沒事就帶著他們四處去打小股黃巾賊,全當實戰訓練。參加起義的黃巾賊們大都是窮苦百姓,連飯都吃不起的那種,基本沒什麼戰鬥力,被益州軍們抄著兵器嚇唬嚇唬就投降了。
投降之後沈嫻會視情況決定這些人的去留,若是被硬抓來的或者被別人忽悠強迫來的,家裡還有家人,這種就統統教育一頓後放回家中種地去。
然而有時也會遇上一些專幹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窮兇極惡之徒,這種人大部分身上都揹著人命,沈嫻把他們抓到之後審問清楚,全部交給各郡縣走法律程式嚴懲不貸。
劉焉上表朝廷說沈嫻平亂有功,給他的“小兒子”封了個校尉的官職,又以益州人手不足為由請沈嫻暫代廣漢郡太守之位,還把自己的州牧印給了沈嫻執掌。有了這枚印信在手,再加上那以平亂為由被沈嫻握在手中的三千多益州軍,全益州境內沈嫻的實際權力幾乎與劉焉和賈龍持平。
沈嫻覺得劉焉培養她大概只是為了牽制士族的力量。畢竟鬥爭殘酷,稍不注意就會有生命危險,兒子是寶貴的,女兒是不值錢的。
不過無所謂,她總算是有了自己的第一批人馬。
日子在沈嫻每天省吃儉用賺錢建城練兵中漸漸過去了。這一年的效果十分顯著,煥然一新的綿竹縣就是最好的說明,城中百姓也比沈嫻剛來時看著健康許多,大街上也時不時會看到有成群結隊的孩子們歡笑著跑過去。
有孩子就代表了希望。
沈嫻挺喜歡去大街上巡視,跟百姓們打招呼聊天,及時瞭解民生問題方便解決,到後來這已經成了她每天的習慣。
今天也不例外,即使沈嫻已經決定翹班了,但她還是沒有放棄巡視。一路帶著紅袖步行出府,主僕二人慢慢朝著雲來順走去。
沈嫻很受城中百姓們的歡迎,尤其是小孩子,碰上她後大家都要排著隊讓漂亮哥哥摸摸頭再舉高高。沈嫻對孩子們提出的要求總是儘量滿足,她認真地一個一個抱過去,拍了拍最後一個小孩子的腦袋囑咐他好好讀書後,才帶著紅袖繼續往酒樓走。
“小……公子,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