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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若悠身為明家媳婦,且與明凰何止姑嫂情誼,自然知曉何氏有孕,就是常坤這等有眼無珠,不辯玉石之人,才使得惡婦日益囂張跋扈,自欺壓婢僕,誣害夫之妾,一路到了天子腳下買兇殺人,不止傷了三皇兄,更連累無辜百姓傷亡,京城恐慌。
“常言道,賢妻旺夫益子,惡妻敗家人亡,若悠,想必常大人此刻已無顏以對,何為玉,何為石,常大人回府必會多加思量。”
“東洛公主字字珠璣,令卑職無地自容,卑職有負萍兒,但卑職並未將她忘卻!”常坤額汗如雨,羞愧難當,卻不得不作澄清。
☆、一念之差,出爾反爾
“皇姐,你看他尚在睜眼瞎話,倘若大人未將何氏拋諸腦後,敢問大人可曾上相府探視,或曾派人過府傳過隻字片語!”
常坤一怔,隨即恍然大悟,原來自子月至元宵期間,派往相府七次人都被師氏暗中破壞。
“公主,卑職曾派人至相府接回何氏,只因為顧顏面未曾親往,師氏從中阻擾而未察,今日聽公主所言方知真相。”
明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本來也想罵人,既然嫂嫂與五公主代勞了,樂得一旁觀看,但看著看著眼皮子直打架。
“翃哥哥有客,九兒就不打擾了,翃哥哥多加休息,九兒改日再來探望。”明凰屈身一福,再欲與五公主夫婦告辭便打道回府。
“明小姐留步——”常坤抬頭留人,脫口求道:“請容下官將何氏接回,下官以性命擔保,日後絕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明凰清楚記得當日鳳辰翃所言,回身道:“翃哥哥,寫過休書,不是應當毫無瓜葛了嚒?”
鳳辰翃當日勸常坤提筆休書,原也是同情何氏,恐其在太師府遲早斃命,的確說過這一句,孰知如今常坤意欲“出爾反爾”。
於情,如今他結髮惡妻當斬,父子為此案丟官罷職,正當萬分失意時,何氏若能回他身邊加以寬慰,他日或可見其振作歸朝。
於理,休書已出,覆水難收,何氏願不願回事小,若悠與她自難答應,鳳辰翃正思及此,鳳若悠震驚過後回過神來。
“你,你——本公主沒見過如此無恥之徒!來人——”
“若悠——不得胡鬧!”明昕趕緊拉住暴怒的妻子,向鳳辰翃告辭:“王爺,明昕與舍妹同車而來,我們夫婦亦先行告辭。”
鳳辰翃會意,淡笑道:“若悠與九兒疲態分明,早些回去歇息也好,崔忠,替本王送一送。”
“七公主、七駙馬、明小姐請——”
鳳若悠深吸一氣,硬聲招呼:“三皇兄、皇姐、姐夫,若悠告辭。”
見人走光了,鳳若愔拉起駙馬楚槿也告辭回府:“三皇兄,若愔亦告辭了,三皇兄多加休息,切莫勞心勞神,耽誤傷愈復元。”
顯然,鳳若愔神色雖無怒,言辭亦不客氣,這等有眼無珠之輩,世間女子人人得以唾棄。
☆、半夜三更,你又翻牆?
“哥,公主,你們不回宮同淑太妃告辭?”明凰趴在車廂軟墊上,閉目呢喃。
“出宮時同母妃告辭了,你先睡會兒,到府喊你。”鳳若悠此時溫柔如水,哪裡還有先前火爆的影子,真叫明昕大開眼見。
未時,明凰在馬車上閤眼,直到亥時,方從睡夢中醒來,足足睡了四個時辰,若非腹中飢餓,一覺天明也不足為奇。
櫻桃靠在榻旁如小鳥啄食般瞌睡,見小姐醒過來立即揉眼起身,邊倒茶邊道:“小姐,先喝口茶,奴婢去熱點小菜來。”
明凰接過半溫不涼的茶一口見底,遞迴空杯道:“櫻桃姐,不用起灶了,取點兒糕點就茶就行了。”
“如今才正月,糕點又冷又硬,就熱茶也吃不得,奴婢就熱兩個小菜,一會兒就好。”櫻桃掌管小姐飲食起居,素來未敢馬虎。
櫻桃姐叮囑了一聲出了門,明凰這才發現冉姐姐不在,出了甚麼事兒?莫非何姐姐有事!
明凰急忙掀開被子穿衣下床,慌忙中拖著繡鞋便開啟了房門,孰知迎面竟撞上一堵牆:“哎呦——”
“半夜三更,不好好歇息要去哪裡?”
明凰吃痛揉著額角,眯眼反問反客為主之人:“你也知此刻半夜三更,那還翻牆進來?”
“白日探望過三弟本要來看你,不料母后派人急召只得先行回宮,亥時才得空,本想明日再來……”
鳳辰昱突然一頓,將那句“睡不著”嚥了回去,身後耳目眾多,相思之言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