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了。
明家丫頭的確不錯,宮宴上鳳祈暄也很高興他的太子選了她,可畢竟才年僅十歲,他的太子是否急了點兒?
“父皇,此事並非如父皇所慮,兒臣與明家小姐……僅是去城郊看了月虹。”不管父皇信不信,鳳辰昱決定還是解釋一句。
“哦?”鳳祈暄甚感意外,這話倒是新鮮,四更天出宮,翻入丞相府擄走睡夢中的小丫頭出城,就為看甚麼月虹?
鳳辰昱補言道:“父皇,兒臣與九兒先有約定,兒臣要給她看月虹……”
鳳祈暄打量他的太子,看他不似胡編亂造,只得嘆了一聲,提醒道:“你身為儲君,言行舉止當謹慎得體,往後莫再兒戲了。”
鳳辰昱出了清政殿回東宮,一路上自問,這一番折騰搭上自身清譽究竟值不值得,回城時小狐狸也不見得對他親近些……
明凰用了薑湯睡了一晌午,補眠兼發汗排寒毒,午時起來用膳,膳後想遛出府被逮了個正著,百無聊賴之下叫上人在水榭垂釣。
大熱天午後哪兒有魚上鉤,沒多久,明凰就沒了興致,突然想起今日八哥也在家呀,打算帶上癢粉前去使壞……
就在明凰吩咐明寧準備癢粉之際,孃親身邊的大丫鬟春雨急急忙忙跑進院子。
“九小姐,夫人請九小姐到前門偏廳,有貴客到訪。”春雨邊喘著邊報信兒,光潔的額上細汗密佈。
能有甚麼貴客呀,多半又是那個討厭鬼,明凰心裡確定非此人莫屬也就懶得多問,磨磨蹭蹭來到前門偏廳,一看竟是七公主!
☆、公主之意不在“九”(1)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不是哥哥,是妹妹?
“九兒,快來拜見七公主……公主見諒,小女風寒侵體,剛睡醒難免遲緩些。”明軒見女兒來了立即給出暗示,以防她說漏嘴。
爹爹話音未落,七公主邊喚她邊起身朝她走來,明凰這才回過神,忙迎上去給公主見禮:“七公主。”
明凰對七公主的到訪始料未及,即便回過神也仍舊有些呆呆傻傻,鳳若悠見狀確信她的確是病過,而非不想進宮陪她讀書。
鳳若悠之所以有這層疑心,是因有文舞兒在先,那位就以體弱多病三天兩頭告假,她並未聽聞她的太子哥哥凌晨時乾的好事兒。
明軒吩咐下人準備了精緻糕點鮮果,但願金枝玉葉坐一會兒就回宮去,可別在他府上出甚麼意外才是。
但鳳若悠難得出宮一回,哪裡肯浪費今日良機,她客氣且滿面嚮往地向未來公爹提出要去明凰住處遊玩的意向。
明軒面對公主所請只得答應,隨後相府七成的侍衛都派去了“處處兇險”的瑤臺水榭保護公主安全,而另三成沒派去的……便是今日凌晨那些放任太子行兇眼睜睜看著他女兒被擄走之人,這些人正在相府一角受罰跪日。
明凰帶著七公主到自己院子去,路上鳳若悠左顧右盼,指著路過的院子問名,明凰想起自己初入公主院那日也是這般左瞧右瞧。
“九丫,聽採蓮說你哥哥也病了?”鳳若悠路過幾處院子,全不是明昕的住處,耐不住心中憂慮索性豁出去直言相問了。
“啊……七公主說的是我八哥嚒?”明凰大感意外,突然想起初入公主院那日,七公主就問起過八哥,而她回府跟八哥說起之後,她素來愛美的八哥衣著日漸破舊。
鳳若悠俏臉一紅,支吾著應了一聲,頓了一頓詫異地反問:“九丫不知?”
明凰只知爹爹派人進宮說她得了風寒,事實上她也的確是風寒,但不知爹爹給哥哥扯了個甚麼病告假,自己一時也不好胡謅,要是對不上,豈不是欺君之罪?
“昨夜染風寒早歇了,公主來時九兒剛起身,還未曾聽說,不知哥哥生得甚麼病,錦昕居就在前面……”明凰先解釋,後提議。
☆、公主之意不在“九”(2)
明凰覺得要弄明白怎麼回事兒,應該讓這二人面對面,就好比官府審案時要令原被告對峙。
鳳若悠頰上立時緋紅一片,心道恐怕也只有她這一年紀少不懂事才會說出這等話,她來相府是以探視女伴為由向皇祖母求的出宮牌,打聽打聽具細就足矣,身為公主怎能親自去探視外姓男子,不僅傳出去讓人笑話,回宮要受罰,她自身也羞於前往啊!
明凰見她滿面通紅,活像先前來她院子傳話的春雨,六月天的確最熱,可公主沒奔沒跑,即便曬得也不該這麼突然。
明凰突然想起出嫁的七姐,記得幼時七姐聽說媒婆來提親也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