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我都快死了,還在乎什麼?!”
“此話怎講,”夏子凌頓了頓,終於彎腰攙起藍嫣,道:“進屋說吧。”
大戰過後,他一直忙著料理善後事宜,但是王妃有喜這樣的大事還是傳到了自己耳中。如此喜事,王府之中應該是皆大歡喜……至少大部分人如此,他實在想不出藍嫣有什麼好傷心的。
進了屋來,藍嫣雙眼通紅,滿臉懇切地看著夏子凌,道:“伯嘉,求你救我一命,否則此番我命休矣,不,應該說整個藍家都完了。”
夏子凌皺了皺眉,“何事如此嚴重?”
“我腹中胎兒,並非王爺的骨肉。”
藍嫣這句話,就如同給了夏子凌當頭一棒,他久久愣在原地,半天才找回了聲音:“不是王爺的,那是誰的?”
“周庭。”
藍嫣的這句話再次成功將夏子凌石化。這兩個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的會做下這等荒唐事?
片刻後,待夏子凌回了神,藍嫣將那日情形一一道來,夏子凌才感嘆到造化怎能如此弄人。想來……周庭也應當挺鬱悶的?不過,這事藍嫣說與自己知曉,又是何意?
夏子凌問出心中疑惑,直性子的藍嫣便直言道:“如若你肯為我求情,王爺才肯饒我一命。”
所以……是朱椿讓她來找自己的?夏子凌尋思了一下前因後果,突然覺得此事有趣得緊,便對藍嫣說到:“我知道了,我現下就去找王爺,你快回房歇息去吧。”
得到夏子凌的答覆,藍嫣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仍心有餘悸地問了一句:“藍家真的還有救嗎?”
“那要看王爺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既然答應了藍嫣,想來這連番兩件大事,朱椿也是睡不著的,夏子凌便直接來到了蜀王寢宮。果然,朱椿仍在桌後挑燈讀書。
“王爺好興致,發生了那麼多事,還有雅興看書。”
朱椿合上書卷,起身道:“我在等你。”
朱椿如此直接,夏子凌便也不再繞彎,直言道:“王爺,你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該如何解決是你們的事情,何以讓藍嫣來找我?”
朱椿走近夏子凌,眸中神色幾近溫柔,道:“藍嫣若是懷了我的孩子,你就不吃味嗎?”
夏子凌有一絲狼狽地避開朱椿的注視,“我為何要吃味!”
是因為自己清理完戰場之後沒有來找他稟報,朱椿才做出如此揣測嗎?
朱椿低低笑了兩聲,聲音低沉好聽,“我若說藍嫣有了別人的孩子,我心中並無不悅,你相信嗎?”
夏子凌轉頭看著朱椿,如看怪物一般,老婆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不怒反喜的人,他估計是從古至今第一人。
“其實我之前一直憂心子嗣問題,但……”朱椿頓了頓,接著說到:“我不是不想和藍嫣同房,而是做不到,每每對著她,眼前卻全是你的樣子,子凌,除了你,我根本不想抱任何人。”
這恐怕就是元稹詩中所說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吧,雖然元稹本人沒有做到,這世間深陷其中的人卻是不少。
曾經年少之時,他也如其他皇子一般,對宮中漂亮的宮女有過沖動,可是自從遇到夏子凌之後,這樣的衝動似乎變成專為他存在了。
“王爺……”朱椿竟然對他用情如此之深,是自己從未想到的,夏子凌忍不住心中有些感動,可是……這件事真的能如此揭過嗎?
“王爺,你的意思是要將錯就錯,將藍嫣腹中胎兒認做己出?”不知道他是不是曲解了朱椿的意思,古人一向看中血統,朱椿怎能做到如此豁達?
“正是。父皇眾多皇子,皇家的血脈不愁傳承。”
“這……”無論如何,夏子凌還是覺得朱椿的態度大出他的意料之中。
“這什麼?”朱椿唇角一揚,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戲謔,“你一直頗為欣賞周庭,我卻覺得他沒甚用處,現下倒是好了,周庭此人,終於派上了一個大用場。”
“……”朱椿這句話,瞬間堵得夏子凌說不出話來。
而朱椿卻步步緊逼,接著說到:“不過……你既然是來為藍嫣求情的,總該拿出點誠意來吧。”
“王爺要什麼誠意?”
朱椿看了夏子凌好一會,喉結動了動,才道:“吻我。”
“……”他這麼費盡折騰,只為了索取一個吻嗎?朱椿對他有情,而捫心自問,他對朱椿也是有意的。
兩人之間的那一層薄紗,因為藍嫣有喜之事,終於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