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辰剎住了腳,恭敬的行禮。洛璟言拉顧懷辰到跟前低聲問:“上次給你帶的畫冊好看嗎?”“好看!就是沒藏好,被先生收走了。”洛璟言從懷裡摸出只泥塑的小狐狸,食指長短,憨態可掬,“給你這個玩。噓,別讓你爹爹知道。”顧懷辰心下喜愛,他被看得緊,少有機會能接觸市井玩物,調皮地眨眨眼道:“我一定藏好,謝謝洛叔叔。”
所謂的“悄悄話”就在顧瑜瑾眼皮底下進行,他內力好,聽得清楚,卻只閉目養神,裝作不知。等顧懷辰佯裝沉穩的告退,才瞥了洛璟言一眼。
“凌哥,你把懷辰看的太緊了,他還小呢,貪玩的年紀。該放他出去跑跑。”顧瑜瑾放下茶盞,“我幼時在外被擄走過,不想他步後塵。”還有這種事?洛璟言咂舌,估計顧瑜瑾是心驚膽戰地熬過段日子,有了陰影。他不知道的是,這段日子長達三年,其中艱辛苦楚,難於外人道。
“懷辰和你不太像呢。”洛璟言有點尷尬,沒話找話。“他是過繼來的。”今兒是怎麼了!怎麼秘密一個接一個砸過來呢!“過,過繼?”“內人體弱,長子夭折後心傷難愈,便從分家抱養了個嬰孩。”顧瑜瑾道。
“凌哥很喜歡孩子?”
“有個……朋友喜歡,大概受他影響。”小曜喜歡孩子,總說要養十個八個,老了就有滿屋子的孫子承歡膝下。顧瑜瑾回想他說這話時的樣子,不由失笑。
“我四叔也喜歡孩子,小時候就他樂意陪我玩。還說要我生一屋子小傢伙,他幫我看著。”
這一刻,顧瑜瑾距離他尋求的真相如此之近,只隔著層薄紗。對著相同的少年,談的是同個人。卻終究沒能揭開它,被懵懵懂懂的錯過。
說會子話,練了幾首曲子。洛璟言準備告辭了。顧瑜瑾猶豫了下,問道:“你要回炎城過年?”“還沒定。父親寫信催過,不過四叔不同行。我還在猶豫。凌哥有事?”“京都的燈展很熱鬧。”“噯?啊,好!我還欠凌哥盞燈呢。要挑盞最漂亮的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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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慕北馳把洛雲息送回去,臨走前似無意問道:“雲息,你對我,怎麼想?”
“穩妥、溫睿。”
“南遊呢?”
“爽直、內秀。”
“對你來說,我和他有什麼不同?”
洛雲息不解,“你們本就不同。無法比較。”
慕北馳直視著他,靜靜地問:“你會更喜歡我嗎?”
他問的鄭重,目光直白,洛雲息再也不能維持鎮定,略顯慌亂的退了小半步,“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慕北馳點點頭,面上紋絲不動,“我先回去了。”心裡告誡自己,不要急,要耐心。先埋下顆種子,再精心澆灌,讓它長成片蒼翠。
到了秦嵐疏那,季南遊酒足飯飽正準備走,慕北馳直接留住他,“我有事想和你們商量。”閉門落座,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熙陸有人想殺我。”
“碧茶那小娘皮招出來的?”
“她知道的也不多。左明德許了話,把嵐疏交他手裡,相思暖以後歸她打理。至於要我性命的,另有其人。當時的藥便是那人供的。”
“知道他的身份嗎?”秦嵐疏蹙眉道。
“用的化名,叫莫慈。不知道他和左明德是如何接上頭的,總之左明德從他手裡拿到藥,交給碧茶,要她用到我們身上。而後嵐疏歸他,剩下的人隨莫慈處置。”
“小娘皮當場要殺我,看來我對他們沒用,他們只要你。你初來乍到,和大燁人沒什麼牽扯,應當不會被人惦記著。而知道你身份的統共沒幾個,呵——,處心積慮的大抵跑不出外人去。”
“九哥,你手裡是不是攥著誰的短處?”
“想不出來,我已經做足了姿態,臨走把手裡所有的權利都交付了。遠離朝堂,就算知道點隱秘,也不再有威脅,誰還會緊逼著不放?”
“都有誰知道你來了這邊?”
“照理說除了你們和老王,沒人知曉。不過五哥肯定心裡有數,我那點算計瞞不住他。六哥七哥大概也心知肚明。其餘的,就不好說了。”慕北馳看了眼季南遊欲說還休的表情,通曉了他的意思,否認道:“不會是五哥。他如果想,當時就不會睜隻眼閉隻眼放我出熙陸。”
“他改變注意了呢?”
“那我只怕活不了那麼逍遙了。這種行事手法過於陰詭,喜歡鑽營,又不夠狠厲,不像五哥所為。算上炎城鬼麵人的弩箭,琴衣找的女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