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明白地死了。事到如今我才知道我糊塗地過了這麼多年,是時候該醒醒了。”至少他憑藉自身武功和秘術,會一會凡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同你一道去。”唐承影說。
唐晚完全沒想到唐承影會這樣說,一時有些結巴:“前輩、你……”
“顧長夏殺了唐八冢,手段殘忍,是事實。”唐承影轉過身,背對著唐晚,“但玄歌門設計你我,也是事實。唐門興衰,我責無旁貸。”
“那您、不去同琴白仙尊匯合了麼?”唐晚聽出他話裡意思,是要去尋玄歌門弄個明白了,“若是被玄歌門那怪人打傷如何是好?”
唐承影嗤笑一聲:“我,一幅畫而已,他頂多只能打傷我,打不散我的魂魄。怕是你,凡夫俗子,死了,就死了。”
唐晚還想再問兩句琴白的事,誰想到這時有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二唐聞聲看去,竟然是顧長夏領著琴白與顧雲夢過來了。
☆、036
036
琴白和顧雲夢從天樞堂的方向踏雲而來,在前面為他們引路的,自然是顧長夏。
遠遠看去,彷彿這三人波瀾不驚地走在一片血泊之中。
顧長夏雖然身著一身錦衣,但他衣角幾處凝在一起,不難讓人想到是剛剛四濺的鮮血結成了塊兒。再說,幽冥淵腥臭沖天,除非琴白和顧雲夢的鼻子連同眼睛一起壞了,才能處變不驚地走在這一片血泊之中。
唐晚見到琴白,像是見到救星了。他現在是病急亂投醫,哪怕先前同琴白的關係已經僵得沒話說了,但一牽扯到顧長夏的安危,只要是能救顧長夏一命的人,他都得去試試。然而奇怪的是,他三番五次衝上前去,卻總是鬼打牆地回了原地。
唐承影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別費力氣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唐晚的痴情嘆息,還是為他的笨拙扼腕。
果然,他指尖一捻,翻出一團靈氣向他們四周衝撞開來,方才看見四周被些黑色的霧氣隔出了一個方寸空間。
“他算得倒好,沒時間來找我打一架,便先想法子把我們困在這兒。”唐承影哼了一聲,轉頭瞥了一眼唐晚。他嘴裡這個“他”自然是顧長夏。
唐晚心知他向唐承影求的情已無濟於事,赧然無措,只好在一邊呆站著。
好在唐承影並不是有意要唐晚難堪,說了這一句撒撒氣也就算了。他那團靈力不是什麼好欺負的,看似平和地融入那團黑霧之後,輕巧地穿過它,如同煙火一般一層一層地向外擴散開來。若是忽略外面這層黑灰色罩子,他們的視線裡,一時間都是這些亮著細碎精光的小東西,如夢似幻,很是美麗。
等到這些靈氣將琴白那三人也包圍了,二唐才看清楚,那三人也同樣被包裹在一隻幾乎透明的黑霧管道之中,原本從空中踏雲而來的三人正順著這根通道向湖心走去。
唐承影看琴白神色平靜,不像是有所察覺。“怪了。”他下意識說了一句,引得唐晚連連看了他幾眼。
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同唐晚說的。
唐承影心中有數。
顧雲夢重傷的時候,他暗自觀察過唐晚。這人冷靜,有分寸,年紀輕輕能在唐門爬到如此位置,必定有些手腕,雖然唐晚平日裡那些急功近利的舉動,他和琴白懶得戳穿,但大體上還是認同此人的。
因此他們原先以為,這次回唐門若是發生什麼不測,至少唐晚還能算是半個助力,萬萬沒想到唐晚確實不是壞人,卻是他們之中最不穩定的因素——如若利益關係牽扯到顧長夏,這人反水估計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此時必須得說到仙人的好處,如同先前琴白傳音入密同他說話那般,唐承影這次也依樣畫葫蘆,將他如何被玄歌門的走狗從天樞堂直逼幽冥淵,又如何見得顧長夏生生虐殺了唐八冢的事情都匯入一團靈氣,做出一副要打破這結界的樣子一併傳送了出去。
為了防唐晚這家賊,唐承影還裝模作樣地說了兩句:“本先我也覺得先去同琴白商量為宜,沒想到顧長夏這結界難以開啟,看來還得另覓出路。”
唐晚心裡壓著事兒,一聽唐承影不要同顧長夏正面碰上,大鬆一口氣,立刻答道:“我見這些靈氣還打出另一道黑影,前輩不妨看看,像是玄歌門的狗賊所留。”
唐承影順著唐晚手指方向看過去,果然是那怪人留下來的魔氣,黑中泛紫。
紫氣東來,紫色亦為正氣之色,混雜在魔氣之中尤為突兀。這紫色、桃木劍和那洗得破白的衣裳,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