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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述而不作,玄何以作?”曰:“其事則述,其書則作。”〔注〕言昔老彭好述古事,孔子比之,但述而不作。今太玄非古事,乃自成一家之書,故作之也。或曰:“孔子述事者有矣,然何嘗作書乎?”〔疏〕“述而不作”,論語述而文。彼皇疏雲:“述者,傳於舊章也;作者,新制作禮樂也。孔子自言我但傳述舊章,而不新制禮樂也。夫得制禮樂者,必須德位兼併,德為聖人,尊為天子者也。孔子是有德無位,故述而不作也。”劉疏雲:“述是循舊,作是創始。禮記中庸雲:‘非天子不議禮,不制度,不考文。’議禮,制度,考文,皆作者之事,然必天子乃得為之。故中庸又云:‘今天下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雖有其位,苟無其德,不敢作禮樂焉。雖有其德,苟無其位,亦不敢作禮樂焉。’鄭注‘今,孔子謂其時。’明孔子無位,不敢作禮樂,而但可述之也。”是皆以作為指作禮樂而言。然廣言之,則凡有所創始皆謂之作,不必以禮樂為限。論語云:“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包注云:“時人多有穿鑿,妄作篇籍者,故云然也。”是凡以新意創著篇籍,亦皆是作。此文雲“玄何以作”,明以作為創著篇籍之義也。“玄何以作”者,自序雲:“雄以為賦者,非法度所存,賢人君子詩賦之正也,於是輟不復為。而大潭思渾天,參摹而四分之,極於八十一。旁則三摹九據,極之七百二十九贊,亦自然之道也。故觀易者,見其卦而名之;觀玄者,數其畫而定之。玄首四重者,非卦也,數也。其用自天元推一晝一夜陰陽數度律歷之紀,九九大運,與天終始。故玄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二百四十三表、七百二十九贊,分為三卷,曰一、二、三,與泰初歷相應,亦有顓頊之歷焉。◆之以三策,關之以休咎,絣之以象類,播之以人事,文之以五行,擬之以道德、仁義、禮知。無主無名,要合五經,苟非其事,文不虛生。為其泰曼漶而不可知,故有首、衝、錯、測、攡、瑩、數、文、掜、圖、告十一篇,皆以解剝玄體,離散其文,章句尚不存焉。觀之者難知,學之者難成。”(漢書本傳“尚不存焉”句下有“玄文多,故不著”六字,此班氏所增益,非自序文。)後漢書張衡傳章懷太子注引桓譚新論雲:“揚雄作玄書,以為玄者,天也,道也。言聖賢製法作事,皆引天道以為本統,而因附續萬類、王政、人事、法度,故宓羲氏謂之易,老子謂之道,孔子謂之元,而揚雄謂之玄。玄經三篇,以紀天、地、人之道。立三體,有上中下,如禹貢之陳三品。三三而九,因以九九八十一,故為八十一卦。以四為數,數從一至四,重累變易,竟八十一而遍,不可損益,以三十五蓍揲之。玄經五千餘言,而傳十二篇也。”劉攽雲:“‘以三十五蓍揲之’,案:太玄乃用三十六揲,作‘五’字,誤也。”說文:“玄,幽遠也。黑而有赤色者為玄,象幽而入覆之也。”宋雲:“或人以為孔子述而不作,疑太玄不當作,故問之。”“其事則述,其書則作”者,謂玄之義理亦述也,其文辭則作耳。自序雲:“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