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容錦看向陳季庭,“我想知道,是誰提出奇藜草可以解雪蠶蠱毒的?”
陳季庭一怔之後,連忙說道:“郡主,並不是哪位大人單獨提出來的,而是我們商量出來的。”
“商量出來的?”容錦猶疑的問道。
剛才,琳琅也說了這雪蠶蠱毒無解,是有人誠心設局讓她鑽,是故,她才會問是誰提出來的,可陳季庭卻說是太醫院所有太醫商量出來的!你妹,難道整個太醫院都跟她有仇?
面對容錦的疑惑,陳季庭點頭說道:“回郡主,確實是我們商量出來的。”
容錦目光冷冷的掃過了殿前一眾太醫,輕聲哼了哼,緩緩開口道。
“也就是說,你們也知道雪蠶蠱毒是無解的,所謂用奇藜草以毒攻毒,不過是你們死馬當活馬醫的無奈之舉對不對,對不對?”
“郡主!”
以陳季庭為首的太醫,齊齊臉色蒼白的看向容錦--身邊的德寶。
容錦回頭,笑盈盈的對德寶說道:“寶公公,您可以去跟皇后娘娘說一聲,太醫院集體欺君,挑個好日子都斬了吧!”
德寶白皙的臉上綻起一抹苦笑,搖頭對容錦說道:“郡主,趁著太醫們都在,您還是同他們商量這用藥之事吧。”
容錦斂了眉間的笑,臉上罩了層寒霜,哼了哼,對陳季庭說道:“讓幾個主事的留下就行,其餘的打發了吧。”
陳季庭到也不計較容錦的態度惡劣,喊了幾個專事東宮的太醫留下,餘下的則都打發回去了。
等一行人在明德殿偏殿坐下後,容錦看向陳季庭,想了想後,問道:“為什麼是奇藜草?還有你們有幾成的把握?”
陳季庭與另幾個太醫交換了個眼神,略作沉吟,輕聲說道:“郡主,雪蠶蠱毒迷失人的心智,讓人沉溺夢中無法醒來,奇藜草卻是給人肝腸寸斷之痛,在這樣的痛下,再美的夢也會醒。郡主問我等有幾成把握,若是用藥合適,多的不說,五成把握還是有的!”
五成的把握!
容錦垂眸,暗道:既然是一半對一半,總算還是靠譜。
“你說用藥合適,怎麼個合適法?”容錦看向陳季庭。
陳季庭默了默,輕聲道:“不論是奇藜草還是雪蠶蠱毒,都是天下至毒,偏頗一分,太子殿下性命都危矣。”
陳季庭話說得隱晦,但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
“那你們怎麼知道多少的劑量合適呢?”容錦問道。
陳季庭聞言一怔,稍傾搖頭,苦笑道:“回郡主,我們不知道。”
容錦差點就爆了粗口。
你妹,你不知道,你坐在這裡說個鳥啊!
“那你們再回去商量商量吧,”容錦起身,對陳季庭說道:“奇藜草在我手裡,我能保證的就是這是真的奇藜草,旁的……”
容錦翹了翹唇角,沒有往下說,而是招呼了琳琅和藍楹,轉身便走。
“郡主……”
身後響起陳季庭的聲音。
容錦步子一頓,回頭看向他,問道:“陳太醫,元貴妃的病好些了嗎?”
陳季庭怔在原地,不明白容錦怎麼突然就提起皇貴妃,但還是回答道。
“回郡主,元貴妃風寒入體,吃幾貼藥再養些日子就好了。”
容錦點頭,轉身便走。
留下一頭霧水的陳季庭。
等回到麗春殿,打發了德寶和夏瑾,容錦才冷笑著對藍楹和琳琅說道。
“看出來了沒?”
藍楹和琳琅一臉不解的看向容錦,“姑娘,看出什麼來了?”
容錦“啪”的拍了桌子,怒聲道:“我被人算計了!”
“噗嗤”一聲,琳琅笑了道:“姑娘,我早就說你被人算計了,你怎的現在才相信。”
“不是!”容錦搖頭,對琳琅說道:“我的意思是,我被元雪薇給算計了!”
“元貴妃?”琳琅錯愕的問道:“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容錦冷聲哼道:“我可以肯定,太子中雪蠶蠱毒就是這位皇貴妃的手筆,還有,這一路上的追殺,也少不了她!”
“姑娘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藍楹點頭道:“必竟,皇貴妃膝下的二皇子與太子殿下差不了幾歲,太子殿下出事,他就是最大的獲利者。”
容錦冷哼道:“光他一個皇貴妃怕是還做不了這麼大的局,這裡面應該還有一個人的手筆。”
“誰?”琳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