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話聲一落,玳瑁已經打了簾子出來,站在廡廊下,笑了道:“表小姐可來了,老夫人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奴婢才打算使個小丫鬟過去看看呢!”
說著,親自打起了簾子,請了容錦進去。
屋子裡,吳氏得了小丫鬟的話,正抬頭朝外張望,一眼對上笑盈盈的容錦,連忙招手道:“怎的,現在才來,讓祖母一番好等!”
“噢,我今天出門逛了一逛,跟翡翠走岔了。”容錦笑了上前,在吳氏身邊坐下,輕聲道:“祖母找我這般急,可是有事?”
吳氏點頭,抬頭示意玳瑁將屋裡的人都帶出去。
容錦不由便朝身後的藍楹和琳琅看去,正欲叫她們也迴避時,吳氏卻是開口說道:“讓她們留下吧,這事,怕是還得麻煩她二人!”
容錦不由便愕了愕,藍楹和琳琅的身份,吳氏是知道的,知道卻這樣說,那就是說這事怕是不簡單!
“祖母,出什麼事了?”容錦擰了眉頭看向吳氏。
吳氏眼見屋子裡除了容錦三人,已無外人,臉上的神色頓時一沉,握著容錦的手也跟著緊了緊,開口說道:“我得了訊息,雲釉今天未時三刻出了府,原本只是帶了她身邊的一個管事婆子兩個大丫鬟,但回來時身邊卻多了個相貌清秀的媳婦子。”
容錦聽了吳氏的話,不由便回頭朝琳琅看去。
她是未時一刻出的門,雲釉未時三刻出的門,便是前後腳的事,雲釉出去見了誰?帶回來的那個媳婦子會不會是逃走的瑛姑?
琳琅對上容錦的目光,當即便道:“姑娘,我去打探下?”
容錦點頭,“小心點,別打草驚蛇。”
琳琅應了一聲,轉身便走了出去。
吳氏待容錦走了出去,她抬頭看向容錦,輕聲問道:“錦兒,你今天不是也出門了,可遇上什麼稀奇事沒,說來給外祖母聽聽,解解悶。”
容錦看著眼前慈善和睦的吳氏,不由便暗暗的嘆了口氣,忖道:外祖母還當她是小孩子在家呆不住,出去玩的。也不知道,回頭她把事情說了,老人家擋不擋得住!
“到真是遇上了件稀奇事。”容錦笑著說道。
吳氏便笑了道:“什麼稀奇事,說出來,讓外祖母也跟著長長見識吧。”
“祖母,你之前問過我,我娘她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容錦說道。
吳氏聞言,臉上的笑便斂了下來,她目光清亮的看著容錦,“錦兒,你想說什麼?”
容錦長長的嘆了口氣,反握住吳氏的手,輕聲道:“我今天,找到殺害我孃的真正的兇手了!”
“是誰?”吳氏猛的站了起來,雙手死死的抓住了容錦的手,臉上的皺紋因為情緒的激動,不由自主的顫動了起來,“告訴外祖母,是誰?我要活扒了她!”
“祖母,您坐下,聽我慢慢說。”容錦起身,將面色漲紅如紫的吳氏扶著坐了下來,端了一側茶几上的茶,輕聲勸道:“您這樣,我怎麼趕把實情告訴您呢?萬一把自已急出個好歹來,我怎麼向娘交待?”
“我沒事,”吳氏接過容錦手裡的茶,啜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錦兒,你說吧,祖母能挺住。”
容錦點點頭,自懷裡拿出袁氏交出來的那封信,遞到吳氏手裡,“祖母,您自已看吧。”
吳氏接過信,一目十行匆匆看過,看到最後“啪”一聲,將那信拍在桌上,咬牙切齒的說道:“雲釉這個賤人,我饒不了她!”
話落,起身便要往走。
“祖母!”容錦一把拉住了吳氏。
“錦兒,你別攔著我,我要替你娘報仇,我要把這個賤人碎屍萬段千刀萬剮……”吳氏嘶聲道。
“祖母,您先稍安勿燥,聽我把話說完,回頭您要怎麼做,我決不攔您!”容錦說道。
吳氏身子一頓,朝容錦看去。
容錦迎上吳氏的目光,輕聲說道:“祖母,殺雲釉容易,可是雲釉一死,我娘這一輩子的汙名就再也洗不乾淨了!”
吳氏臉上神色一僵,囁嚅著唇,想要說什麼,但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容芳華當年的冤屈就像是一塊千斤重的石頭,一直沉沉的壓在她心上,這麼多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替她洗涮冤屈,可是直到容芳華死,她除了日夜咒詛那些當年害她的人,不得好死外,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可是,錦兒回來了以後,她終於看到了希望。
越國公府成了清平候府,王箴被杖責成了廢人,這比割容芳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