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她來本就是說事的,當下理了理思緒後,輕聲說道:“世子爺那出事了。”
王蘇聞言,整個人不由便僵了僵。
世子爺?王箴?
說實話,要不是蘇鈺彤提起,他怕是都忘了府裡還有這麼個人!
當下,沉了眉眼,沒好氣的說道:“他又惹什麼事了?”
自從王蘇被打殘癱在床上以後,性情便變得暴戾無比,屋裡侍候的丫鬟不堪其苦,三天兩頭的便有跳井懸環的,到得最後王蘇乾脆就撥了婆子在他屋裡使呼。
現在乍然聽到王箴又惹事了,王蘇還奇怪,難道就連那些婆子,王箴也不放過?
“世子他……”蘇鈺彤才開了個口,已經是滿臉漲紅,舌頭好似被貓咬了一樣。
“他怎麼了?”王蘇冷了聲音,問道:“便是婆子,他也……”
“不是!”蘇鈺彤連忙道:“不是婆子,是世子妃。”
世子妃?容思蕎!她怎麼了?
眼見王蘇眉眼間浮起一抹急色,蘇鈺彤只得硬了頭皮說道:“世子妃死了。”
死了?
王蘇眨了眨眼怔怔的看向蘇鈺彤。
蘇鈺彤點頭,一臉為難的說道:“候爺,世子和世子妃的婚事是皇上賜的,世子妃過門一年沒到就死了……訊息傳了出去,皇上肯定會派人來過問,您……您快想個辦法遮掩一二吧。”
“遮掩?”王蘇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遮掩?”但話落卻又當即一臉恍然。
容思蕎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聯想到之前那些死去的丫鬟,王蘇眉眼頓時冷得像把刀,咬牙說道:“怎麼死的?人在哪裡?”
蘇鈺彤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啟齒,只得不無謙意的說道:“妾把春嬸子也帶來了,候爺不如把她喊進來問問吧。”
王蘇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蘇鈺彤讓香蕊喊了門外候著的春嬸子進來,她則起身避進了內室。
在王蘇看來,無非就是容思蕎受不了王箴的兇殘,自尋了短見。但等他聽從春嬸子嘴裡聽到真相後,他整個人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樣,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子裡,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生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春嬸子回完話後,臉上的驚恐之色絲毫沒有退去,眉目間仍是一片心有餘悸。
王蘇揮了揮手,春嬸子便要退下去,但走到門口,卻又回頭猶疑的看向臉如鍋底的王蘇,輕聲說道:“候爺,這樣的天氣,人是放不住的,您看……”
“你先下去,有什麼事姨娘會吩咐你的。”王蘇說道。
春嬸子不敢再逗留,連忙輕手輕腳的退下去。
她剛走到門外,身後便響起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春嬸子本雪白臉上的頰肉不由自主的便抖了抖。她抬手撫了胸口,一連唸了幾聲“阿彌陀佛”才壓下了心頭的那片慌亂。
屋子裡,王蘇掀翻了桌子後,轉身便大步朝內室走去。
內室,原本側身面朝裡躺著的王雲桐聽到步子聲,回頭朝門口看來,對上王蘇一張青白交替的臉,冷冷的睃了眼角落裡安靜的好似沒有她那個人似的蘇鈺彤,這才輕聲問道:“左右不過是個廢人,你高興就留著他,不高興……”
“這個畜生,我留他不得!”王蘇恨聲打斷了王雲桐的話。
王雲桐不由便挑了眉頭。
王箴不過是個廢人,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下人或是礙著身份之別隻能逆來順受,可那個容思蕎可不是那麼乖巧的人,仗著是賜婚,成親後,可沒少冷嘲熱諷,跟王箴對著幹!現在這人卻死了!還是死在殘廢了的王箴手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樣一想,便順嘴多問了一句,“他到底怎麼了?把你給氣成這樣?”
王蘇才要開口,張了張嘴,卻是一擺手,咽落嘴裡的話,對一側的蘇鈺彤說道:“鈺彤你隨我來,我們商議下,看這事要怎麼處理,說不得還要請宮裡的貴妃娘娘幫著美言幾句。”
蘇鈺彤飛快的撩了眼聽到“貴妃娘娘”四個字,眉頭緊蹙的王雲桐一眼,恭順的起身應道:“是,候爺。”
王蘇叮囑了碧玉幾句,便與蘇鈺彤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他們一離開,王雲桐便對碧玉說道:“去,打聽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碧玉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眼瞅著碧玉退了下去,王雲桐一手按著傷處,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身子,儘管她百般小心,但還是痛出了一頭的汗水。不由得便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