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彤聞言,便默然了下來。
之前容錦住在長興候府,她們要送信什麼的,都是讓人直接去長興候府,現如今長興候府亂成一鍋粥,容錦又去敲了凳聞鼓,長興候府那邊,她們還真不敢輕舉妄動,必竟她手裡能用的人少之又少,損失不起!
“算了,想來永寧郡主有她自已的安排!”
“姨娘,要不讓我們的人在長興候府外面守著,如果遇見了那個叫藍楹的,就上前提個醒?”香蕊說道。
蘇鈺彤想了想,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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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事多,狀態又不好,更晚了,不好意思。
91塵埃落定
長興候府。
容宜州送走端王,正欲迴轉身召集府中幕僚商量對策,門房的小廝急急的跑了進來。
“候爺,宮裡來人了。”
容宜州一頓,還沒等他醒過神來,便看到馮壽領著兩個小公公朝他大步走來,容宜州頭皮一麻,顧不得多想,連忙大步迎上前。
“馮公公,您來了,可是宮裡皇上有什麼吩咐?”
馮壽對容宜州抱了抱拳,轉身對身後的兩個小內侍吩咐道:“你們陪著陳太醫去靈堂。”
“是,公公。”
小內侍讓到一邊,容宜州這才發現三人身後還有太醫院院首陳季庭。
“候爺,下官奉聖諭來給老夫人驗身。”陳季庭抱拳對容宜州說道。
驗身?!
容宜州只覺得當頭一個巨雷,炸得他分不清東西南北。
“候爺。”
耳邊響起馮壽的聲音。
容宜州恍然回神,他怔怔的朝馮壽看去,“馮公公……”
“候爺,聖上有旨,宣老候爺和您入宮覲見,還請候爺讓人請了老候爺出來,隨灑家進宮吧。”馮壽說道。
容宜州覺得隨著他的每一下吞嚥,喉嚨那似乎都有種被針扎的感覺。
容錦敲凳聞鼓鳴冤,陳季庭來給母親驗身,皇上召他和父親入宮覲見……容宜州目光茫然的朝馮壽看去。嘴唇微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候爺……”
馮壽眉宇間漸現不悅之色。
“公公,請稍後,我這就使人去請了家父來。”容宜州總算是回神。
他本欲請了馮壽去花廳入坐,但馮壽推說皇上那等著覆命,不敢耽擱。容宜州無奈,只得一邊讓身邊的小廝去松鶴居請容敬德出來,一邊使人去內院給唐氏送信,他請了陳季庭借一步說話。
“陳太醫,家母已經入棺,您看這事……”容宜州試探著對陳季庭說道。
陳季庭掀了掀眼睛皮,朝容宜州看去,一臉驚詫的道:“候爺的意思是,人已入棺,這身便不驗了?”
“不是,不是!”容宜州連忙擺手。
“那候爺的意思是?”陳季庭很是不解的看向容宜州。
容宜州只覺得心底一片冰涼。
陳季庭是皇上最為信重的御醫,他如果肯從中周旋一二,便算不能扭轉乾坤,但也不至於就任人宰割,但……容宜州對上陳季庭沒什麼表情的臉,訕然的笑了笑。
好在這時,派去松鶴居的下人用軟輿抬著容敬德出來,容宜州對陳季庭和馮壽揖了揖,迎了容敬德上前。
“父親……”
容宜州才要開口,容敬德卻是抬手打斷了他,“下人都跟我說了,即是有聖諭,我們還是快些進宮吧。”
容敬德臉上的篤定和自信不由便讓容宜州愣了愣,但,眼下確實不是說話的時候,馮壽還在那看著,陳季庭也等著去靈堂驗身!
“容方,你留下招呼陳太醫。”容宜州對容方說道。
“是,候爺。”
容方上前請了陳季庭往靈堂去。
容宜州和容敬德則上了府門外備好的馬車,一行人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馮壽有自已的馬車,容宜州和容敬德同乘一輛馬車。
容宜州撩了簾子,朝行走在前面的馮壽的馬車張望,臉上是難以遮掩的忐忑不安。
“你怕什麼?”
身後響起容敬德的聲音。
有那麼一瞬間,容宜州差點以為容敬德沒有失明,他霍然回頭朝身後的容敬德看去,但當對上容敬德蒙著紗布的眼睛時,他臉上綻起一抹複雜的神色,嘆了口氣,放了手裡的簾子,往後一靠,目光幽幽的看著揚著下頜,努力感受光明的容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