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喝響起。
容錦腳下步子一頓,抬頭朝李逸辰看去,“王爺還有何指教?”
“容錦!”李逸辰拾腳,一步一步朝容錦走了過去,“你以為我辰王府是你家的菜園子?你說進就進,你說出就出?”
“呵!”容錦聽得李逸辰這咄咄逼人的話語,不由自主的便冷笑出聲,沒好氣的說道:“王爺這話說得好笑,我這離你辰王府可還隔著半條街的距離呢,怎麼就說我把辰王府當成了菜園子?”
“牙尖嘴利!”李逸辰冷哼一聲,手一抬,指著福娃手裡舉著的木牌,“郡主有冤,王妃還債,哪個郡主有冤,哪個王妃還債?”
“本郡主有冤,辰王妃還債,如何?”容錦淡淡道。
李逸辰狹長漆黑的眸子裡綻起一抹森然的凜冽之氣,瞪向容錦,一字一句道:“什麼冤,什麼債?”
“裁髒陷害,毀人清白之冤!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之債!”容錦一字不讓的說道。
容錦話聲一落,圍著看熱鬧的人群頓時發出一陣唏噓之聲。
辰王府附近住著的都是達官顯貴,永寧郡主的身份,辰王府當年的那點舊事,年輕一代可能不知道,但年長些的,誰不知道?這會子聽完容錦鏘鏘有力的回擊,頓時便嗡嗡的議論開了。
“哎,你們不知道吧,原本的辰王妃不該是現在的辰王妃。”
“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原本的辰王妃不該是現在的辰王妃,難道還能有兩個王妃不成?”
“笨,我是說,辰王妃原本另有人選,但因為當年啊,出了件事,所以辰王妃就成了越國公府的,噢不對,現在應該說是清平候府的大小姐王雲桐……”
“哎,你這拐拐繞繞的,能不能說清楚點啊!”
“那好吧,我就慢慢跟你說啊……”
“……”
人群裡有人不緊不慢的說著當年的舊事。
聽著那些竊竊的私語聲,李逸辰一張臉頓時比燒了幾十年的鍋底還要黑上幾分,他劍眉一抬,寒星似的眸子冷冷的掃向嗡嗡一片的人群,只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有人懼於皇權躲開了,可同樣也有人心存僥倖,偷偷的說著皇家秘辛。
皇親國戚啊,那是他們這些草民一輩子也難達到的高度!也就這種閒話八卦能舒解下他們內心深處的羨慕嫉妒恨了,還不得好好的說一嘴巴?辰王爺不高興?操,你不高興不高興好哩,嘴巴長我身上,還不允許我說話了?
所謂的法不責眾,只怕就是指這樣的場面吧!
李逸辰不是皇帝,就是皇帝,他也不可能因為人家議論幾句,就將這些人齊齊的砍了!但那些時高時低,將他深深掩埋的過往毫不留情的揭露了出來。此刻,那些朝他看來的目光,讓他有一種身無寸縷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他不陌生,很多年前的那一天,他也曾有過。而那時候,他確實拔了劍……李逸辰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唇角微翹,眉梢間含了抹似笑非笑的容錦身上。
他想殺人!
“裁髒陷害,毀人清白之冤?”李逸辰冷冷道:“你的意思是,王妃她裁髒你了,王妃她毀了你的清白?本王到是想問一聲,王妃她裁了你什麼髒,又毀了你什麼清白?”
不等容錦開口,李逸辰再次厲聲喝道:“容錦,你且聽清楚了,你若是不把話說清楚,哪怕就是鬧上金鑾殿,本王也要替王妃討回一個公道。”
“那是自然!”容錦點頭道:“我冤枉了王妃,王爺自是應該替王妃討回一個公道,同理,辰王妃害了我母親,辰王爺,您說,辰王妃是不是也應該還我一個公道呢?”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王妃害了你母親?”李逸辰咬牙問道。
容錦冷冷一笑,對身側的琳琅說道:“琳琅,去請了清平候夫人下來。”
琳琅對著李逸辰嘿嘿一笑,轉身便往後面的馬車走去。
馬車裡,將容錦與李逸辰的對仗盡數聽在耳裡的容芳菲,此刻早已經是一臉慘白汗如雨下,心裡萬般糾結。一會兒想著,她不能替容錦指證王雲桐,否則,只怕王家再難有她的立身之地!一會兒又想著,容錦手裡有玉琴,王蘇又要殺她,憑什麼王雲桐能得辰王百般維護,她卻只能憚精竭力的依靠自已?
就在容芳菲天神交戰時,馬車簾子被“譁”的一聲掀開,琳琅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外面,“清平候夫人下來吧。”
容芳菲霍然抬頭朝琳琅看去。
琳琅對上容芳菲恍惚的眸子,不由便眉頭一沉,朝臉露病態的青語問道:“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