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不敢對上他的目光,她垂了眼眸,輕聲說道:“我知道,但那些上門應徵的又有幾個是言而有信的?只怕都是衝著這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來的!”
燕離垂眸,斂下眸中那幾可不見的失意之色,點頭附合道:“你說得有道理,這些人自然不是真心,所以,你也沒必要見他們。”
容錦點頭。
一時間,兩人不由便默然無語。
就在容錦覺得時間好似過得特別慢,氣氛實在太過詭異的,詭異的她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讓她鑽進去,躲一躲時,燕離卻再度開口了。
“我聽說,南樓適才衝撞你了。”
容錦連忙抬頭,看向燕離,一迭勁的搖頭,“沒有,沒有,你別聽下人們亂嚼舌頭。她……”
“她性子比較直,不大能藏得住事。”燕離打斷容錦的話,輕聲說道:“但她們是陪著我長大的,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與她計較,若是實在處不來,回頭我把她換掉便是。”
對上燕離那鄭重的不能再鄭重的神色,容錦都不知道該為南樓怎麼辯解了。只得,輕聲的說道:“燕離,我真的沒有生南樓的氣,你放心,我會跟她好好相處的,不只是她,還有青語,琳琅,我其實都挺喜歡她們的。”
燕離聞言原本肅沉的臉上便綻起了一抹淺淺的笑,那一瞬間,就好似雲開月明一般,整個天地都亮了!
容錦看著這樣的燕離,腦海裡再次響起“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話。
以前常聽人說,顏值可以刷卡,當時頗不以為然,但今天總算是深深的體驗了一把。長得像燕離這般,還真就是能刷卡!他一笑,她都覺得整個人好似輕了不少,心裡也好似吃過蜜一樣,甜甜的。
“辰王府事了,你打算怎麼辦?”燕離看向容錦。
容錦笑了道:“我可能會在葬著我孃的那個樹林裡起棟茅草房,住上幾年,替她和我外祖母守墳。”
燕離不由便皺了眉頭,一臉不贊同的說道:“這怎麼行呢?你一個姑娘家在那樣的荒山野林住幾年,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
容錦不由便輕聲一笑,說道:“我逗你的,只怕我想留下,我娘和外祖母還嫌我吵了她們呢!”話落,臉上綻起一抹淡淡的留戀之色,說道:“我娘和我外祖母都喜靜,她們那麼多年沒見面,肯定想就兩個人好好呆在一起,不被別人打擾。”
燕離點了點頭,“我也這樣覺得。”
容錦想著她苦尋護國公主無果,這種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只怕是人世間最慘烈的一種痛了!心裡一痛,不由便輕聲說道:“你呢?你還打算繼續找你娘嗎?”
“嗯,要找的。”燕離說道:“我有一種感覺,她在京都,我好幾次都離她很近,但卻總是擦肩而過。”
“是嗎?”容錦不由便高興的說道:“那說不得下一回,你就能找到她了!”
“但願吧。”燕離苦笑著說道。
只是,人生無常。
當你滿懷希望時,其實人生最大的絕望的就在不遠處等著你!
兩人又聊了一些別的,便又聊回到瞭如何對付辰王府,讓辰王和王雲桐雙雙入局的事情上來。
皇宮的景祺宮。
元貴妃聽完蘇芷的話,嘴裡一口茶水岔了道,嗆得她抬手便砸了手裡的茶盞。
嚇得殿內殿外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出,噤若寒蟬的站在那,只有蘇芷最先醒過神來,連忙上前輕拍著元貴妃的後背,一迭聲的說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奴婢讓人請太醫來吧。”
話落,才要讓小宮人去請太醫,元貴妃卻是硬生生的忍了那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抬頭對蘇芷說道:“不用了,本宮沒事,就是不小心被水給嗆到了。”
蘇芷自然知道她是因為受驚太過才嗆了水,之所以有那麼一問,也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罷了。這會子眼見元貴妃雖然還是臉色漲紅,但氣息卻是勻了不少,便也鬆了口氣,對殿內的宮人擺了擺手。
“你們都退下吧。”
宮人們如獲大赦般,齊齊施禮退了下去。
蘇芷走到桌前,重新給元貴妃倒了杯溫水遞了上去,“娘娘喝口,平平氣吧。”
元貴妃擺了擺手,蘇芷便將茶盞放到了一邊,恭敬的站在一側,等著元貴妃發話。
“真的有招夫告示?”
蘇芷點頭,“已經好些日子了,之前是京都城的青年才俊聞風而動,後來是周邊府縣的,現在聽說全國各地的人都在往京都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