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我若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
等胸口不再那麼難受後,王雲桐這才緩緩抬頭,朝坐在那怔怔的李逸辰看去。就在她揣度著要如何開口時,李逸辰卻是慢慢的開口說話了。
“你說的沒錯,她是不愛我,不然她就不會生下那個孩子,還將她養大成人。”
王雲桐臉上一喜。
生死關頭,她只是拼著僅有的那點對李逸辰的瞭解,說了一句話。
“她根本就不愛你,她如果愛你,又怎麼會生下容錦?”
誰能想到,就是這句話,卻讓她在李逸辰手下逃生!
只是,她的欣喜還沒有來得及擴散,耳邊再度響起李逸辰冷漠的聲音,“可那是我和她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王雲桐霍然抬頭,朝李逸辰看去,“王……”
“你走吧!”李逸辰抬頭,目光冷冷的看向王雲桐。
“走?”王雲桐失聲問道:“王爺讓我去哪?”
“我不管你去哪,”李逸辰搖頭,“但是你不能再在辰王府,看在溶月的面子上,我不殺你,但辰王府再容不下你!”
“你要趕我走?”王雲桐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目光直直的看著李逸辰,“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為了一個死人趕我走……我替你生下了溶月啊,我走了,溶月怎麼辦?你……”
“你不走,就去死!”李逸辰一字一句說道:“你自已選吧!”
王雲桐搖頭。
李逸辰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站了起來,便外走。
“王爺……”王雲桐撲了過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了李逸辰的腳,“不要趕我走,我求您,不要趕我走,您想想我們的溶月,她還小,她怎麼能沒有娘……王爺,我救您了,王爺……”
王雲桐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眼淚溼了李逸辰一腳,但便是如此,也沒讓李逸辰改變主意。他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哭倒在自已腳下的王雲桐。
“本王說過了,你可以不走!”
王雲桐身子一僵,她怔怔的抬頭朝李逸辰看去。
“毒酒,匕首,白綾,你要哪一樣?”李逸辰淡漠的說道。
王雲桐手一鬆,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就連斷手處的痛似乎都感覺不到了。
李逸辰沒再看王雲桐,他只是轉了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邊走邊對身後的王雲桐說道:“日落之前,我不想再在辰王府看到你!”
王雲桐垂眸。
“吱呀”一聲響。
李逸辰才要拾腳走出殿門,目光卻對上院子裡正楚楚可憐朝他看來的李溶月。
李溶月要哭不哭的看著他,嘴唇翕噏,想上前不敢上前,不上前卻又想要上前,巴掌大的臉上,淚水一道又一道的沖刷著本就花的脂粉。哪裡還是之前的天之驕女,可憐的就如同被人遺棄的小花貓。
李逸辰步子一頓,目光又是痛又是無奈的看著咫尺之距的李溶月,張了張嘴,想要問“她怎麼在這兒”,不想,才張嘴,嘴裡便好似吃了幾斤黃蓮一般,讓他說不出的苦味!
“父王……”李溶月顫著嗓子喊了李逸辰一聲。
李逸辰扯了扯嘴角,啞了嗓子問道:“溶月,你怎麼在這?”
“父王,您不要趕母妃走!”李溶月“咚”一聲跪了下來。
李逸辰看著跪在院子裡的李溶月。
李溶月不敢抬頭看他,只是一跪之下後,便跟著一頭磕到底,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身子瑟瑟而抖,說不出的倉惶無助可憐。
李逸辰看著如同一隻失去庇護的小狗一樣的李溶月,腦海裡不由自主的便想起容錦的話。
“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便揹負著原罪,而這是你和你淑慎有儀,齊莊知禮的王妃所給予她的最尊貴的禮物!”
他閉了閉眼,嚥下心頭的酸澀,輕聲說道:“溶月,父王必須給容錦一個交待,不是你母妃,便是你,你願意嗎?”
李溶月猛的抬頭看向李逸辰,“為什麼?父王您為什麼必須給容錦一個交待?您是東夏皇朝的王爺,她只是一個異姓的郡主,誰尊誰卑,不言而喻!父王您……”
“父王對不起她娘……”
“那父王又對得起我嗎?”李溶月悲憤莫名的看著李溶月,喊道:“父王,我才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外人而傷害您自已的骨肉!難道容錦她才是您的女兒,而溶月才是那個無母所恃無父所依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