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雁翎刀刀柄處有一條頭髮絲般粗細的金線繫著,線纏繞在青語的指環上,她指哪,刀便飛哪!
看明白了,青元心中一喜,他也是自小習武的,當下二話不說,幾枚暗器同時飛出,有直指青語面門的,有飛向雁翎刀柄的那條金線的。青雀見青元動了暗器,他一拍腰間,軟劍跟著出手,手握三尺長斂抖了個劍花便朝青語撲了過去。
二人呈合圍之勢,眼見得便要將青語拿下,二人眉間不由自主的綻起一抹喜色,但就在這時,青語手中的雁翎刀突然一翻,一柄長約一尺的短刀自刀鞘滑出,如流星般划向青雀面門。
“當心!”
青元驚叫出聲,但為時已晚。
青雀睜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如同煙花綻放一般,眼前突然盛開一蓬血花,然後就有熱熱的東西從脖子上淌下來。
熱熱的,滾燙的血,如泉湧般沿著他的喉結,向下流淌。
他想要低頭看,動了動脖子,眼前出的血花,頓時如噴泉般噴薄而出,青雀瞪圓了眼睛。
到處都是血,沿著他的脖子落在身上、地上、向前漫延。
大量的血。
這是他的血。
他手裡的劍掉在地上,然後看到一抹人影收了手裡的短刀,對著那一線紅光的刀鋒吹了吹,帶著病態的眉宇間,綻起一抹冷冷的譏誚的笑。
青雀想要說話,但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下一瞬“砰”一聲,摔在了地上。
燕翊看著倒在血泊裡的青雀,俊美的臉上,桃花眼再不見多情,有的只剩驚恐,倉惶,失措,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耳邊卻響起一道幽冷的問聲。
“還想知道我是誰嗎?還想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嗎?”
燕翊抬頭,目光直直的看向轉身朝他看來,眉目清冷的燕離。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個聲音。
青語已經收刀,安靜的就好像適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一般,站到了燕離的身後,目光淡淡的看向神色僵硬的燕翊和他身側臉如白紙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的青元。
燕離冷冷的掃了僵在屋子裡的三人,對青語說道:“我們走。”
話落,果真轉身便往外走。
青元步子動了動,但就在他動的同時,走在燕離身後的青語霍然回頭,目光霍然一挑,落在了他的身上,儘管恨意滔天,但腳下卻如同定住了一般,動不得分豪。
直至燕離主僕二人離開許久,直至屋子裡地上的血跡乾涸凝結,青元才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他腳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主子!”
燕翊垂眸,對上青元赤紅的眸,淡淡道:“你想報仇?”
青元點頭。
“可是你剛才也看到了,你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青元身子一僵,臉上生起一灰敗之色。
“你起來吧。”燕翊對青元說道。
青元默然,沒有起來。
燕翊臉上神色一冷,冷聲道:“怎麼,你要抗命?”
青元當即站了起來,但臉上卻已經是淚流滿面。
燕翊嘆了口氣,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青雀,頓了頓後,說道:“拿些銀子去打點下店家,再買副上好的棺材,把青雀葬了吧。”
青元沒有吱聲,默了一默,轉身走了出去。
燕翊看著青元離開的背影,回頭對身後的灰衣人說道:“沈叔,像她嗎?”
被燕翊喊作沈叔的灰衣人上前一步,搖了搖頭。
燕翊不由便怔了怔,錯愕道:“難道我們弄錯了?”
“他易了容,看不到他的真面貌,便不能說是他還是不是他!”沈真說道。
燕翊聞言不由便眉頭輕攏。
“他身邊的一個婢女只不過是碧玉之年,便這般厲害,合青雀和青元兩人之力也不是她的對手,不但如此,還輕易便要了青雀的命!”沈真看向眉頭輕蹙的燕翊,輕聲說道:“殿下,我們怕是要改變下計劃了!”
燕翊點頭,抬頭看向沈真,輕聲說道:“沈叔,青雀是青元的親弟弟,我怕青元衝動之下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還請你多盯著他點。”
沈真點頭,“殿下放心,臨出發前,皇上說了,一切以殿下的安危為重。”
“有勞沈叔了。”燕翊抱拳行禮。
沈真微一側身,讓開了燕翊的這一禮,嘴裡連聲道:“殿下言重了,一切都是小的份內之事。”
待燕翊站定,沈真不由便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