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公公走一趟?”
鐵城擰了眉頭。
皇上派他來捉拿容錦,人沒拿到,卻從他的手裡拿到了這樣一份詔書,他甚至可以想像皇上知悉後會是怎樣的龍顏震怒。罷了,罷了,詔書是真是假,有何重要?他只要明白,皇上要的是什麼便行了!
這樣一想,鐵城的眉宇間便掠過一抹狠厲,但就在他欲要開口時,容錦的聲音卻輕悠悠的響起。
“鐵大人,伴君如伴虎,你且想清楚了。”容錦眯著眼,看向鐵城,眉梢挑起一抹飛揚的弧度,冷笑著說道:“有道是君心難測,替皇上拿主意的事,本郡主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不然……”
鐵城抬頭看向容錦。
容錦笑了笑,一字一句道:“自已死了事小,可別連累了九族!”
鐵城一顆心頓時“砰”的一聲,沉到了底。
誅九族的罪!那是什麼?
他死死的瞪了容錦。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鐵城必不會受容錦所嚇時,不想,鐵城卻緩緩開口了,“春公公,可否有勞你跑一趟,將這份詔書送進皇宮,請皇上過目。”
春公公聽了鐵城的話,蒼白的臉上頓時便綻起一抹猶疑和為難。
辰王爺死了,皇上這會子就像是一隻被人摸了屁股的老虎,大有逮誰便發作誰的可能。他是真的不想上前討這份沒趣,可是……春公公看著那遞到眼前的明黃聖旨,擦了把額頭上薄汗,訕笑著接了過來。
“還請鐵大人稍安,奴才這就進宮。”
鐵城擺了擺手。
春公公轉身一手捧著明黃詔書,一手擔著袍角,幾乎是跑著離開。
容錦抬頭看了看天色,對鐵城說道:“天也快亮了,大人若是不嫌棄還請進去喝一杯粗茶。”
鐵城淡淡的撩了眼容錦,不予理會。
容錦也不計較他的疏離淡漠,笑了笑,說道:“既然大人嫌棄,本郡主也不便勉強,大人還請自便,本郡主一夜辛苦,肚子也餓了,便不陪大人在這吹冷風了。”
話落,容錦回頭對身後郡主府的那些婆子丫鬟吩咐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話落,又對吳保興家的說道:“吳嬸,這一晚上折騰的大家又冷又餓,眼見得天要亮了,你帶人去廚房做些吃食吧。”
吳保興家的看了眼虎視眈眈的侍衛,雖然仍舊滿心忐忑,但還是點了點頭,應道了一聲,便招呼了張氏和馮氏點了廚房的婆子去準備早膳。
容錦對吳繼富說道:“小吳管事,你有傷在身,回去歇著吧,有什麼事,我會使人來與你說。”
吳繼富張了張嘴,想要說幾句,但看了眼周遭的情形,默了默,恭身行了個禮,便讓他家的孩子扶著退了下去。
容錦這才回頭看了柳念夏和杏雨幾人,說道:“你們隨我來。”
話落,轉身便往主院走。
那些持刀相向的侍衛,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眼見得容錦說走就走,一怔之後,不由齊齊回頭朝鐵城看去。
“大人,這……”
鐵城目光陰沉的盯著容錦大搖大擺離去的身影,直把個腮幫子都咬爛了,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才一進主屋,容錦臉上原本輕鬆明快的笑便被盡數斂下,她對走在一側的琳琅說道:“琳琅,你替蘭心她們把傷口處理下吧,我有些話要問念夏和杏雨。”
琳琅點了點頭,招呼了身上有傷的蘭心和雲珠三人到一邊的椅子裡坐下,又對負責在門口警戒的南樓說道:“南樓,你讓廚房送幾盆水來。”
“琳琅姑娘,我去吧。”一側的杏棉霧說道。
琳琅點了點頭,棉霧便朝容錦看去,等容錦微微頜首後,棉霧便飛快的走了出去。
而這邊廂,卻是不等容錦開口,柳念夏已經率先問道:“郡主,那位鐵大人說你殺了辰王,是真的嗎?”
容錦點了點頭。
柳念夏頓時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跌坐在身側的椅子裡,喃喃失聲“這,這怎麼可能啊”。
可能不可能,反正已經是事實了,容錦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抬眼看向杏雨,輕聲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一個月後才回來的嗎?”
杏雨其實也被容錦那一個點頭給震得眼前只發花,但聽到容錦的問話,還是強自穩定了心神,說道:“郡主,是韓叔讓我們回來的。”
“韓鋮?”
容錦看向杏雨,她可不認為韓鋮是知道她有難,才讓杏雨她們趕回來相助的!若真是如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