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聲,“永城候夫人,雖說我們這樣人家的孩子,都是往嚴裡教,但孩子做得好了,該誇的還是要誇的。不然,好了不誇,壞了受罰,這誰還願學好啊,您說是不是?”
“娘娘說得是,是臣婦愚鈍了。”
李熙唇角翹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對候在門側的德寶微微示意。
德寶頜了頜道,側頭對裡面說道:“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屋裡立時響起皇后娘娘的聲音,“這孩子,不去忙他的事,跑我這來幹什麼?”話雖是這樣說著,但還是略提了聲音說道:“請太子殿下進來。”
而這邊廂,李熙已經拾了袍角走上階沿,德寶緊接著撩起了琉璃簾子,恭敬的將他送了進去。
屋子裡原本坐在呂皇后下首,體態微腴,面如滿月穿一襲深杏色綢衫雍容華貴,年約四旬的婦人在看到李熙的那一刻,連忙站了起來,向李熙屈膝福禮。
隨著婦人站了起來,原本安靜乖巧站在她身側年約十四、五歲,生得明眸皓齒,穿了件桃紅色暗紋衣裳,矜貴中卻帶著幾分淡淡嫻雅的小姑娘也跟著站了起來,向李熙行禮。
“永城候夫人快快免禮。”李熙上前一門,作勢虛扶了一把永城候夫人。待永城候夫人低眉垂眼站到了一側,他又回頭對一側的周慧齊說道:“周小姐也請免禮。”
周慧齊依言起身,仍舊眼也不抬的站到了永城候夫人身側。
李熙這才上前向呂皇后見禮,“兒臣見過母后。”
呂皇后擺手免了他的禮,問道:“你不去忙你的事,跑我這來幹什麼?”
李熙臉上綻起一抹溫潤的笑,目光飛快的撩了眼低眉垂眼,大氣也不敢出,臉色微微緋紅,眼睫顫得如同蝶翼的周慧齊一眼,輕聲說道:“兒臣知曉母后召了永城候夫人說話,特來跟永城候夫人行個禮。”
話落,轉身對一側的永城候夫人微微屈膝拱手揖了一禮,“熙兒見過永城候夫人。”
永城候夫人連忙擺手,“殿下客氣,這豈不是折煞臣婦了。”
“玉蓮,人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他給你見個禮也是應該的,你安心受著便是了。”呂皇后笑著說道。
永城候夫人孃家姓崔,閨名玉蓮。
年輕時,與呂皇后也是手帕交。此時呼了呂皇后的話,雖神色間仍見拘謹,但卻大方了許多。她目光含笑的看著眼前身長玉立,如玉樹臨風的李熙,輕聲說道:“幾日不見,熙下好似又高了不少!”
李熙今年已經十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聞言,笑著說道:“是比去年長高了些,前些日子翻了去歲秋天的衣裳出來穿,才發現又短了一截,還鬧出了一場不小的笑話來。”
話落,有意無意的睃了眼一側,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的周慧齊一眼。
自打永昌帝賜了婚以後,周慧齊每季都會送兩件她親手縫製的衣裳進來。李熙說的那短了一截的衣裳,自然指的是出自周慧齊手裡的。
正偷偷覷眼的周慧齊目光跟李熙撞了個正著,頓時紅了臉垂下頭,手緊緊的攥住了身側的衣襟,呼吸都不自然了起來。
只把悄然打量他二人的呂皇后,看得失笑搖頭。
“玉蓮你別聽他瞎說,尚衣局一月八套的新衣裳做著,哪裡就沒他穿的了,不過就是在你跟前賣個乖罷了!”呂皇后笑著說道。
永城候夫人崔氏聞言,便笑著說道:“尚衣局是尚衣局的,殿下若是不嫌棄,臣婦府裡新請了一批江南的繡娘,回頭讓她們給殿下制兩身新衣送進來。”
“那熙兒便謝過夫人了!”李熙說著便又是重重一揖。
崔氏微微側身避了開去。
外面的林紅這時走了進來,“娘娘,人都到齊了,您看您什麼時候過去?”
呂皇后便朝崔氏說道:“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崔氏點頭,側身讓到了一邊,輕聲道:“娘娘請。”
呂皇后扶了林紅的手,站了起來,率先往外走,走到一半,見崔氏落後她三步,步子一頓,笑了道:“這又沒有外人,玉蓮你避著我那般遠做甚?”
崔氏笑著略提了步子,但卻始終慢了呂皇后半步。
兩人似乎都忘記了身後的周慧齊。
周慧齊才要拾了步子跟上去,不想袖子一緊,她回頭看去,撞進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子裡。臉上一紅,周慧齊飛快的垂了臉,聲如蚊蚋的問道:“殿下,您可是有事?”
“慧齊妹妹,我有些話想與你說。”李熙輕聲說道。
周慧齊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