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愧疚的看向容錦,說道:“只是小時候見過幾面,大了就沒什麼來往了。”
容錦想了想,也明白過來。
永城候是帝黨,皇上面前的紅人,又是一品的候爵,想來永城候夫人來往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貴,柳念夏的父親不過只是從五品的兵部武選清吏司,以柳念夏的身份,她所說的小時候見過幾面,其實應該只是遠遠的打了個照面,並沒有實質性的接觸。
見容錦默然不語,杏雨皺了眉頭,輕聲問道:“郡主,你是擔心皇宮裡的人,她們耍花樣?”
“不是,耍花樣肯定是要耍的,只是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會摻和進來。”容錦唇角翹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輕聲說道。
“可這是宮時啊!”杏雨一臉錯愕的看向容錦,“他們還敢在皇上和皇后眼皮子底下搞事?”
“怎麼不會呢?”容錦身子往後靠了靠,輕聲道:“你可別忘了我娘當年是在哪裡出的事!”
杏雨聞言好半響沒說出一句話來。
馬車裡一瞬間靜了下來。
稍傾,柳念夏抬頭看向容錦,輕聲說道:“郡主,你說睿王爺新抬的那個側妃今天會不會進宮?”
“會的吧?”容錦想了想,說道:“早不提晚不提,這個時候將王雪嫣提了側妃,不就是為的這場宮宴嗎?”
“那姚侍郎府的小姐今天應該也會進宮的啊!”柳念夏擰了眉頭,說道:“睿王爺就不怕這兩個給掐上了?”
“放心吧,掐不上!”容錦冷冷說道,“不但掐不上,估計還能擰成一團呢!”
柳念夏不解的看向容錦。
容錦卻是已經眼眸微合,懶懶的靠在了身後的墊子裡閉目養神。
柳念夏與杏雨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齊齊閉了嘴,也跟著眼觀鼻,鼻觀心,思忖著這番進宮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到時又該如何應對!
一大清早,玉照宮外,便漸次有馬車停下。
無不是珠翠華蓋,高頭大馬毛色水滑油亮,處處彰顯著馬車主人顯赫不凡的身份!
容錦一行人到的時候,馬車排隊已經排到了金水橋。
“郡主,前面都是馬車和轎子。”杏雨撩了車簾,看了一眼後,回頭對容錦說道:“怕是得走過去了。”
容錦點頭,杏雨便招呼車伕停車,她和柳念夏稱下了馬車,這才轉身去扶馬車裡的容錦。
來參加皇后娘娘賞花宴的夫人,離得遠的坐著馬車,離得近的則是乘著轎子。但這會子該到的也都齊了,走在前面的倒也罷了,走在後面的這會子也都舍了馬車和轎子,正由府中的婆子、丫鬟簇擁著往前走,也不知道是誰突然間就說了一句。
“永寧郡主來了!”
於是乎,一時間,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回頭朝容錦看了過來。
只見馬車簾子後探出一隻蔥剝似的手來。
十指纖纖,被繡著大紅寒梅圖的袖口那麼一襯,只讓人覺得膚如凝脂,好似上了層白釉的上等白瓷一般。
眾人還沒在在這一剎那的驚豔中醒過神來,便見馬車裡頭探出一人。
長髮輕挽,堆烏砌雲,然一頭如緞般光滑清亮的髮間卻只插著一枝孤零零的青玉簪,那青翠的玉簪,清凌凌,水潤潤,一看就不是凡品。
眾人再往下看,只覺得什麼娥眉聚暖,雲鬢生香,秋波凝黛,柔荑敷霜……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一張美得叫人幾近窒息的臉。
容錦今天穿了一襲月白色繡梅花刻絲褙子,除了髮間的那枝青玉簪,她還戴了一對蓮子米大小的南珠耳環,除此通身再無一物。只便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對南珠耳環,卻因著南珠品質上乘而光華隱現,讓她嫻雅中透著幾分瑩靜,當真是清麗脫俗美豔絕倫!
對上眾人的驚豔的目光,容錦挑了挑眉頭,杏核眼中掠過一抹皎皎如月的光華。
呼!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都知道永寧郡主之母昔日是京都第一美人,但誰能想到,永寧郡主的美,卻是比當日的容芳華還要美上三分!
在一片鴉雀無聲中,卻響起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聲。
只這在平時絕對能被忽略的聲音,此刻卻如同平靜的湖面落入了巨石一般,瞬間濺起了滔天的巨浪。
眾人微訝。
目光齊齊落在了與容錦身後的馬車上。
翠蓋珠纓的華車,在馬車的車壁上,有個碩大的“睿”字。
睿王府的馬車?
沒等眾人醒過神來,跟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