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芳菲眼角挑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機會!什麼樣的機會?”
瑛姑垂了眼睫,“夫人,永寧郡主身邊的那個小丫頭是個用毒的高手!”
容芳菲抬眉,“那又如何?難道因為她是用毒的高手,你就可以罔顧我的意願?”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瑛姑看向容芳菲,“上回我們離開國公府,與永寧郡主相遇時,我就試著對她動了手腳,但被她身邊的那個丫鬟破解了!有那個丫鬟在永寧郡主身邊,想要得手,怕是很難!”
“那你就滾!”容芳菲怒聲道:“我每年幾千兩銀子的養著你,你卻來跟我說,你連個黃毛丫頭都對付不了!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
瑛姑清秀端莊的臉上綻起一抹緋紅,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很快的又被鬆開,她深吸了口氣,輕聲說道:“還請夫人稍安勿燥,我一定會給夫人一個交待的!”
容芳菲哼了一聲,冷冷的撇過頭。
瑛姑等了等,沒有等到容芳菲的話,她也沒叫馬車停下,掀了車簾,便自飛馳的馬車上跳了下來,上了後面的一輛馬車。
越國公府的馬車駛出長興候府的巷子不遠,幾騎快馬自街角一路飛奔而來,馬上當先一騎穿一襲暗紫宮裝,後面兩騎則是著青衣的低品階的內侍衣裳。
三騎在長興候府門前停下,容方早讓下人開啟候府中門,一見三騎到來,連忙親自迎了出去,接過當先一騎公公手裡的韁繩,交給身後跟著的小廝,他則賠了笑臉,迎了那內侍往前院走。
“公公請。”
內侍淡淡的點了點頭,由容方陪著裡走,他身後的兩個青衣內侍緊隨其後。
前院,唐氏已經帶著府裡男女老少下人焚香設案,見了內侍,連忙屈膝福了一福。
“見過公公。”
“長興候夫人免禮。”內侍臉上挑起抹淡淡的笑,“灑家先在這恭喜長興候夫人了,皇上賜婚這是莫大的恩賞,長興候府還是頭一份呢!”
賜婚?
唐氏臉上頓時生起一抹怔然之色。
皇上要給長興候府賜婚?
如內侍所言,賜婚是莫大的榮耀,她做夢都夢見皇上給舒兒賜婚。
難道,皇上真的要替舒兒賜婚了?
可是,候爺卻是一句也沒說起啊?如果真是給舒兒賜婚,皇上賜的是哪家閨秀呢?
唐氏還在想著,耳邊突然響起內侍的聲音。
“長興候府夫人接旨吧!”
唐氏連忙跪下,臉上綻起一抹迷茫又欣喜的神情。
等到容家人都跪好,內侍將聖旨拿出來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誥曰,長興候府長房長女容思蕎柔嘉維則,性秉淑德,敬慎素著,秀於閨房,太后躬聞之甚悅,茲特以旨配越國公之子,世子王箴,一切禮儀,責有司擇良辰完婚。欽此。”
唐氏聽到“容思蕎”三個字,耳邊頓時嗡嗡作響。
賜婚的竟然是容思蕎?!
為什麼皇帝會替容思蕎和王箴賜婚?
唐氏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在內侍手裡的聖旨,是聖旨錯了還是她聽錯了。
“長興候夫人,接旨吧。”內侍的聲音響起。
唐氏恍然回神,慌忙爬起來去恭請聖旨。
內侍看向唐氏,“長興候夫人,灑家再給您賀喜了!”
唐氏扯了扯嘴角,給了內侍一個僵硬的笑。
“公公辛苦了,茶水已經備下,還請公公進去喝口熱茶。”唐氏說道。
內侍擺手,“不了,皇上那還等著灑家去覆命呢,該日再來叨擾長興候夫人。”
唐氏不敢強留,讓一側的大總管容方替她內侍。
容方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謝銀塞給了內侍,一路說笑著將內侍送了出去。
回頭便匆匆去了候在花廳的唐氏跟前回話。
“夫人,奴才打聽過了,公公說,早幾天便有御史彈核候爺和越國公的奏摺,但皇上留中不發,今天早上又有御史彈核,並且將大小姐昨日長興候府外頭撞石獅的事也拿出來說了,皇上大怒,說堂堂候爺,國公府竟然連這點子事都處治不好。既是如此,那就讓他來替候爺和國公爺做了這個主!這才有了賜婚。”
唐氏聞言,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夫人……”容方小心的抬頭看唐氏。
唐氏擺了擺手,容方恭敬的退了下去。
唐媽媽便倒了杯水遞到唐氏手裡,“夫人,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