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要她走!
她走了,南樓不就白死了嗎?
就在琳琅怔忡時,王府持刀侍衛想著這是個絕佳時機,一個人心神恍惚時,她的反應力總是會慢於平時,而兩軍相敵,本就只爭一霎。
所有人的眼裡此時都綻起了一抹急不可奈的欣喜之時,為他們即將到手的勝利而歡欣鼓舞。
但就在這時,琳琅突然抬頭,少女那黑如黑石亮如星子的眸間,幽芒一閃,殺氣如虹傾刻間渲染了漸白的天色,膝蓋一頓,半跪於地,將南樓單手一扔,負在背上。
“殺!”
侍衛們的刀齊齊對著正將南樓捆在背上以免滑落的琳琅。
眼見得那如雪的刀光便要將她淹沒,眼見得她便要那些雜亂無序的刀法砍成肉泥,眼見得不止是她,便是南樓也要死無全屍……
嘩地一聲,寒光耀眼,刀光、劍光交織成一片奪命的網,琳琅不躲不避,抬足跨步,向前一衝。手裡寒光頓起,兩道精緻漂亮的圓弧交自她身側一臂的距離劃開交合。哧地一聲,鮮紅飛濺,血霧如雨混和著晨起的薄霧,紛紛揚揚而落。
那些人瞪圓了眼睛,“砰”一聲,轟然倒地,至死似是也沒有想明白,她是怎樣出手的。
養尊處優的王府侍衛何曾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他們先是怔怔的看著地上死不冥目的同伴,待反應過來,再要舉刀相向時,琳琅已經如同一尊殺神般衝了過來。
她所經過的地方不論是身前還是身後,飄浮起一團如氤似霧的薄紅,那些薄紅所經之處,地上的那些受傷的還在呻(和諧)吟的人霍然發出淒厲的不似人聲的慘呼。那些人受傷的地方竟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腐爛,最後整個人都化為一灘血水,屍骨無存!只留下空氣中一股淺淺淡淡的腥臭的味。
這一幕,別說那些不曾上陣殺過敵的王府侍衛,就連李歡花費重金請來的那些灰衣人,也被駭得怔在原地,失了反應。
求生怕死是人的本性,便算是不怕死,也講究個輪迴,但琳琅這一手卻是挫骨揚灰,讓人永不墜輪迴。這一幕,頓時摧毀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志,眼見琳琅揹負南樓緩步而來,卻再無人敢上前阻擋,眾人紛紛退避,一時間,陣勢大亂。
“燕離,琳琅!”
一聲厲喝隔空響起。
街道的另一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輛馬車,容錦此刻正站在馬車上探身,對著二人大聲喊道。
“走!”
燕離縱身一躍,落在琳琅身後,抬手送了琳琅出去。
但與此同時,另一道聲音也在這刻響起。
“拿下燕離,賞黃金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前一刻還懼於生死輪迴的眾人,在聽到這一聲喊聲後,忽啦一聲,齊齊將燕離圍了起來。
幾個灰衣人更是一馬當先。
他們本就是為錢賣命,千兩黃金那可是一輩子也吃用不盡的財富。再說,那個煞神一樣的少女已經離開,就眼前這長得女人還要精緻好看的男人,再厲害還能翻出天去?
人群一瞬間如流水般,將燕離圍在了中間。
被燕離一掌送出的琳琅,半途便要折返,但便在這時,街道口的馬車卻突然如失控般衝了進來。
這一衝,別說是琳琅,就連被眾人圍困在中間的燕離都變了臉色,他才要回頭喝斥,卻在目光抬起的剎那,對上李歡臉上一閃而逝的一抹笑意。
燕離心頭一震,下一瞬,嘴裡便好似吃了幾斤杏子一般,酸得他連牙齒都軟了!
李歡圍他是假,誘容錦是真!
想明白這點後,燕離霍然拔身而起,手中短劍氣勢如虹直指身前三丈之外的李歡。
“保護王爺!”
一聲大喝。
侍衛頓時如流水般湧向李歡,將他層層護在身後。
而灰衣人也在這一刻,縱身而起,與燕離纏鬥在一起。
而這時,容錦的馬車也已經衝到了跟前。
“噫!”
容錦拉住僵繩,站在馬車上,目光幽幽冷冷的對上隔著人群朝她看來的李歡。
李歡唇角噙了抹笑,輕輕柔柔的說了句,“好久不見,永寧郡主。”
容錦神色淡漠的看了看笑得好不溫煦的李歡,稍傾,目光落在了停在馬車邊的琳琅身上,對上琳琅雪白的臉,她想要笑一笑,但才扯起的嘴角,卻在看到歪在琳琅身上的南樓時,定格在了那。
琳琅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