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目光輕眯,抬目朝李歡看去,“王爺,我記得你曾說過,你不想要那個位置。”
李歡點頭。
他當然不想要那個位置。
“可是王爺的所作所為卻與你所說的,背道而馳。”容錦挑了嘴角,冷然一笑,說道:“王爺不遺餘力的接近我,難道為的不是傳國玉璽?”
“容錦,你真的錯了。”李歡看著容錦,“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我之所以接近你,不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至於玉璽……”
見李歡話聲頓在這,容錦抬頭看向李歡,等著他往下說。
“只能說,不過是順手為之。”
話落,李歡笑吟吟的看著容錦,等著容錦翻臉。
不想,容錦卻是搖了搖頭。
李歡蹙眉,“你不信我?”
容錦冷冷笑道:“漂亮話說得再好聽,那也只是漂亮話。說來說去,為的不過是一枚傳國玉璽,不過……”容錦話聲一頓,目光直直的看向李歡,“王爺想必已經知曉,皇上給了我三天的時間用來考慮,若是三天後我不將玉璽呈上,便是死路一條。而王爺也知道,我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還之的。您說,我是將這玉璽託付給王爺您好,還是託付給睿王爺好呢?”
“李愷?”李歡一臉不解的看向容錦,“他都想要你的命了,你還願意把玉璽給他?”
“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我不會因為誰想要我命,就跟誰過不去。”容錦吃吃笑道:“相反,對我來說,要我命沒關係,只要能替我出盡心中的一口惡氣,哪怕就是讓我自呈頭顱,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李歡點頭,“可是據我所知,跟你合作的明明是太子李熙,怎麼你卻……”
“王爺忘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女子,小女子不需要言而有信。”
“那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不是我就是李愷呢?”李歡挑了眉頭,一臉好奇的問道。
“因為你們都不是正統,但都野心勃勃。”
換句話說,便是,不論是李歡也好,李愷也罷,血統都沒問題,但吃虧就吃虧在大家都是小婦養的虧上。可若是有了這傳國玉璽,那自然就不一樣!
李歡點頭,“我明白了,你這是想要姓李的自相殘殺,能死多少,死多少,是吧?”
“王爺果然聰明。”容錦撫掌,讚歎。末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天也不早了,王爺總該留點時間讓我再跟別人談合作事宜吧?”
“別人?”李歡眉梢輕挑,“只怕那個別人不是來談合作,而是來催命吧?”
容錦“噗嗤”一聲笑了,說道:“王爺,命是我的,你放心,我不想死,誰也要不了我死,我不想活,誰也強迫不了我活。”
“那為什麼,你就不能考慮做我這一捶子的買賣呢?”李歡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睨了容錦,說道。
“因為王爺缺乏誠意!”容錦說道。
李歡聞言,“哦”了一聲,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稍傾,他微微朝容錦靠近了些,問道:“那怎麼樣才算是有誠意呢?”
“我跟李愷合作,那是因為李愷有皇貴妃幫忙,朝中不是太子一派便是貴妃一系。你呢?你有什麼?”容錦似笑非笑的看了李歡。
“我有什麼?”李愷對著容錦笑了笑,問道:“容錦,你還記得當日在皇城外雲釉的莊子遇襲的事嗎?”
容錦眸子攸的一緊,朝李愷看去。
李愷迎著容錦冷厲的目光,緩緩點頭,“沒錯,那些人都是我的人,像這樣的人,我手裡還有很多。你說,如果我把這些人散開去,讓他們像毒蛇一樣盯著朝中的那些大佬,盯著那些一方大員,會是什麼結果?”
容錦慢慢的坐直身子,目光定定的看向,低眉垂眼,唇角噙了抹笑的李歡。
她當然知道結果會是什麼?
但她卻想問一句李歡,用這樣的手段得來的江山,能長久嗎?
只,念頭卻是轉瞬即失。
對她來說,這江山誰坐,坐多久,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只是想要李歡主動說及楚惟一,只,誰知道李歡卻滑得跟條泥鰍一樣,根本就不讓人粘手。
“是人都怕死,越是有權有勢的人越捨不得死。你讓這樣的一群人盯著那些享受榮華富貴的朝中大佬、地方大員,他們自然唯你馬首是瞻。不過……”
容錦微微垂眸,唇角綻起一抹冷笑,沒有往下說。
“不過什麼?”李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