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笑了說道:“我可沒傻,就是奇怪,你是怎麼來的?是翻牆進來的?有沒有被王府的人發現?萬一,回頭找到我這屋來了,我是把你交出去呢,還是交出去呢?”
她一連說了兩個“交出去”,到是把燕離給逗樂了。
相處這般久,極難得看到容錦這般嬌俏如小女兒的時候,心性一起,他輕聲笑著配合道:“你說呢,是交出去呢,還是交出去呢?”
話落,頭往前輕輕一觸,便抵住了容錦的額頭。
四目相對,彼此的眼裡壓著的濃濃相思和深深歡喜,一瞬間似要傾薄而出去。
幾乎是想也沒想的,燕離頭一低,便含住了容錦鮮潤如新剝石榴的唇,先始還如蜻蜓點水般溫柔,但到得最後,隨著彼此氣息相融,最終發展成了狂風驟雨。
“姑娘,衣裳和首飾都找出來,你……”
直至耳邊響起杏花的聲音,容錦才恍然回神。
她連忙一把推開了正將她抵在貴妃榻上眸子微微泛紅,氣息不穩的燕離,“杏花來了。”
燕離看著容錦如同傾倒了滿天星子般的眸子,抬手揉了揉她略略浮腫的嘴唇,沙啞著聲音說道:“無妨,杏雨看到我來的。”
嗯?
容錦怔怔的看向燕離。
而下一刻,門外卻是響起了杏雨的聲音,“東西先放著吧,回頭再讓姑娘定奪。”
“為什麼?”杏花不解的問道:“趁著現在讓姑娘試試不是更好?”
杏雨的聲音幾不可聞,但步子聲卻漸遠。
容錦一瞬間,只覺得整個人如同被放在火上烤過一樣,心“撲通撲通”作賊似的跳個不停。
“錦兒,你臉怎麼紅了?”
容錦原本緊張羞澀的情緒,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後,頓時有種被兜頭倒了一桶燒得正旺的炭子的感覺,滾燙的臉頰也好,羞澀不安的內心也罷,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有種恨不得身前有個洞,可以裝進去的感覺。
她相信,終此一生,她再也不會遇上這麼“善解人意”,這麼“實誠”的人了!
“你要不要喝茶?”容錦沒有回答燕離的話,而是反問道。
燕離搖了搖頭,在容錦身邊的空位處坐了下來,手裡抓著容錦的柔軟如緞子的長髮一邊梳理著,一邊輕聲說道:“你明天要去鄖國公府吧?”
“嗯。”容錦點頭,有心想要起來,可是頭髮抓在人家的手裡,頓時身不由己。想了想,抬頭看向燕離,輕聲說道:“你明天也要去嗎?”
“不一定。”燕離想起皇宮裡發生的事,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輕聲說道:“今天出了點事,這會子還不知道宮裡鬧成什麼樣呢!”
“出事?”容錦愕然的看向燕離,“出什麼事了?”
燕離鬆了容錦的頭髮,起身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探身往外看了看後,說道:“你這間屋子夏天住住還是不錯的,不過天冷了就不行了,天冷潮氣重!”
誰跟你說潮氣不潮氣啊!
容錦胡亂的趿了鞋,站了起來,走到燕離身邊,抬頭看著他,重新問道:“宮裡出什麼事了?”
“華容縣主你知道嗎?”燕離看向容錦問道。
容錦搖了搖頭,只是,很快又點了點頭。
她這樣的動作,到是把燕離給逗樂了。
噙了抹笑,燕離看著容錦,“你這樣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知道華容縣主是真寧公主的女兒,是安順候府上的嫡小姐,旁的便不知道了。”容錦輕聲說道。
而她不好意思說的是,之所以知道這位華容縣主還真就是拜真寧公主的所賜。
她們來府裡的第二天,杏花用一兩銀子從看角門的婆子裡,最先打聽到的便是有關這位真寧公主的風流韻事。
“嗯,”燕離點了點頭,對容錦說道:“華容縣主被琳琅給打了,估摸著這會子,真寧公主也應該被華容給打了吧!”
“啊!”
容錦怔怔的看著燕離。
琳琅,你也太威武了吧?
先是打了縣主,這會子更是連公主也打了,還有你不敢打的人麼?
皇宮裡正翹著腳坐在宮殿屋頂上的琳琅“阿嚏,阿嚏”連連打了兩個噴嚏,末了,揉了揉鼻子,對廊簷下的藍楹問道:“師你,誰在說我壞話啊!”
容錦將內心對琳琅如黃河之水般的敬仰之情壓了下去,看向燕離,問道:“為什麼好端端的會打了華容縣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