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麼失態,怕是也知道燕離向燕正天進言,儲君若立,玉璽歸還的事吧?她可不認為,燕文素會願意帝位旁落!
“原本是想著多住些日子的,必竟,公主有遺命。不過,眼下看來,大殿下十有八九也醒不過來了,皇上立儲也是朝夕之間的事,說不定就是明天,或者後天,是不是?”容錦笑盈盈的說道:“我們來,原就是為的還玉璽。”
韓鋮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從前,皇上立誰為儲,對他來說,都是喜聞樂見的事。但現在……韓鋮目光微抬,落在容錦臉上,“燕公子,他贊成皇上立二殿下嗎?”
“噗嗤”一聲,容錦失笑,她迎上韓鋮的目光,“王爺,這立儲的事,是皇上的家事,不過便是嫡庶有別長幼有序罷了,阿離他贊成不贊成,有用嗎?”
韓鋮怔了怔。
是啊,不過就是嫡庶有別,長幼有序!
原本嫡庶難分,現如今大殿下生死難知,二殿下既是嫡又佔了長,這儲君之位,自是非他莫屬!
韓鋮眼前一瞬間掠過皇上暴怒陰鷙的臉,一瞬間掠過韓華哀泣絕望的淚眼,一顆心沉重的就好似灌滿了鉛。
容錦說完那番話,想著,她還得找機會去趟崔尚書府,便端了桌上已經溫涼的茶水飲用。打算喝完這盞茶便起身告辭離開,只是她茶盞才放下,韓鋮開口了。
“現在外面的太陽那麼毒,街市上也沒什麼人。不如留在府裡用過晚膳,晚邊再去逛好了!”
容錦抬頭朝韓鋮看去。
“怎麼了?”對上容錦疑惑的目光,韓鋮問道。
容錦搖了搖頭。
她自然不會說,她不是為了去逛街,她只是想去趟兵部尚書府一趟罷了!
韓鋮見容錦搖頭,便回頭對一側眼眸微垂,斂盡臉上目中笑意的燕文素,說道:“錦兒難得回來一趟,你去廚房安排下,讓他們做一桌她愛吃的菜。”
“是,王爺。”燕文素起身,抬頭對似有疑惑的容錦,說道:“也不知道容姑娘愛吃些什麼,你看是不是讓杏雨隨我一起去廚房?”
容錦沒有回答燕文素,而是抬頭看向韓鋮,說道:“還是改日吧,今日出宮匆忙,回頭晚了怕是宮門落鑰,不好回宮。”
“無妨,”韓鋮垂眸說道:“我等會讓長史進趟宮,向皇上請個恩典。”
容錦默了一默,點頭說道:“那一切便如王爺所願。”
一直垂眸的韓鋮,在聽到容錦這句話後,忽的便抬頭朝她看來。
對上容錦無波無緒神色淡淡的臉,以及那一如往昔清亮明澈的眸子後,韓鋮頓了一頓,回頭對站在那的燕文素,說道:“下去安排吧。”
燕文素應了一聲,抬頭看向容錦身側的杏雨。
只是,沒等她開口,容錦已經淡淡說道:“杏雨並不知道我的喜好,還是讓琳琅隨王妃一同前去吧。”
琳琅?
燕文素目光狐疑的朝琳琅看去。
“王妃,其實我才是最早在姑娘身邊服侍的。”琳琅笑著上前,笑靨如花的迎著燕文素打量的目光,說道:“姑娘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沒有人比我再瞭解的。”
燕文素聞言,點了點頭,淡淡說道:“那你隨我來吧。”
“是,王妃。”
琳琅一臉高興的跟著燕文素走了出去。
在轉身的剎那,目光飛快的朝容錦看去,對上容錦臉上熟悉的笑容後,琳琅唇角的弧度愈深。
隨著燕文素的離開,花廳裡一瞬間靜了下來。不知道哪裡的知了,發出一陣叫人心煩的嗡鳴聲。
容錦抬手去端身側茶几上的茶盞,只是茶過三遍,芳香雖在,卻是失了滋味。
“來人,”韓鋮高聲喊著門外侍候的丫鬟,“給容姑娘重新上茶。”
很快,丫鬟重新沏了一盞茶奉上。
容錦看著那嫋嫋的青煙,乍然間,卻是失了品茗的心情。
“從前住在雲州府容家時,我們住的院子裡除了藥草外,還有幾棵有些年頭的茶樹。我聽侍候孃親的梅香說,這些茶樹,是孃親生下我後的第二年種上的。”
韓鋮愕然的看向容錦。
這是容錦第一次在他面前,說起容芳華在雲州府容家的事。
容錦回頭看了眼神色錯愕的韓鋮,笑著問道:“王爺是不是很奇怪,種花草到也罷了,為何還會種茶樹?”
韓鋮抿了抿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好在,容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