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燕正天?
其實不是不可以,只是殺掉他以後呢?
燕離對上容錦看來的目光,默了一默後,輕聲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容錦點了點頭。
是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燕翊昏迷不醒,若是燕正天就這樣死了,燕軻便再無人可以制衡,難保他不會覬覦京山的財富,傾全國之力來攻打京山。
所以,現在燕正天不能死。最其碼在燕離安排好北齊境內各大勢力相互制衡前。燕正天也好,燕軻也好,他們都不能就這樣死了!
容錦回以燕離一個瞭然的笑容。
琳琅嘆了口氣,“撲通”一聲,坐回椅子裡,雙手撐了下頜,一臉無奈的說道:“那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樣算計和利用少主?”
“小不忍則亂大謀。”藍楹抬手拍了琳琅的頭一記,輕聲斥道:“一切,聽從容姑娘和少主的意思。”
琳琅嘟了嘴,她當然知道一切要以少主和容姑娘的意思為主,但這不是太憋屈了,她發洩發洩麼!
“我今天透了話給麗妃,想跟安順候見一面。”燕離輕聲對容錦說道。
“見安順候?”容錦不解的問道。
燕離點頭,目光清亮的看著容錦,笑了說道:“既然我受了安順候這麼大一份禮,總是要當面道個謝吧。”
當面道個謝!
真的僅只是道謝這麼簡單嗎?
只是,還不待她開口,燕離已經接著說道:“你離開王府進宮也有些日子了,過幾天找個時間出宮去王府看看戰王爺吧!”
看韓鋮?
容錦一怔之後,便明白過來,笑著點頭,說道:“好,我會的。”
見容錦明白了自已的意思,燕離也跟著笑了笑,探手握住容錦的手,輕聲說道:“事情很快就會處理好的,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回京山。”
容錦點頭,想了想,問道:“也不知道青語和念夏怎麼樣了。”
“自然是日子不要過得太清閒了。”一側的琳琅接了話說道,“哪像我們,被人追在屁股後面,跟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容錦想想還真是像琳琅說的那樣,她們在這,得防著諸多的算計,應付時不時便會發生的突發事件,而青語和柳念夏,白天看太陽,晚上看星星,真的不要太愜意了!
“嗯,我走之前叮囑過青語,隔十日便將山中的事情,讓人送信過來,路上已經收到一封,想來,第二封信應該過幾天就要到了。”燕離說道。
“旁的倒還好,就是不知道念夏的傷怎麼樣了。”容錦蹙了眉頭說道:“天越來越熱,傷口若是不癒合好,回頭天一熱,怕是得吃足了苦頭!”
燕離拍了拍容錦的手,輕聲說道:“別擔心,京山樹高林密的很適合休養,不會有事的。”
容錦點頭。
有些事,便算是擔心也是枉然,與其如此,還不如早些將此間事了,早日回京山。
燕離見容錦眉頭舒展開來,便又輕聲說道:“早前藍楹得了訊息,李愷在我們的掩護幫助之下,已經安全的逃到了荊州他外祖的地盤。”
當年元雪薇被永昌帝盛寵之後,應了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話。本只是個七品縣令的元壟也從短短數年間的功夫一躍成為正三品的封疆大史。
只是,永昌帝雖然給了無上的榮華,只可惜,元壟也罷,元貴妃的兩個兄弟,元成,元化也好,都只是個只知享樂而不知奮進的暴發戶。
有著這樣不靠譜的外祖家,也不知道李愷逃到荊州,還能不能東山再起!
“怎麼不說話了?”燕離眼見容錦才舒展開的眉頭又蹙了起來,不由輕聲問道,“在想什麼?想得這般糾結。”
容錦笑了笑,將自已的想法告訴了燕離。
末了,輕聲說道:“若是李愷不能與李熙鬥上個一年半載的,怕是對我們的計劃也會不利。”
“嗯,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人到李愷身邊。”燕離輕聲說道:“關健時候,會有人提點他,該怎麼做的。”
容錦聞言,不由便好奇的問道,“你安排的是誰?”
燕離翹了翹唇角,眉宇間難掩譏誚的說道:“這年頭,多的是想出人投地的,有人命好達成所願,有人卻空有才華而鬱郁鬱寡歡半生不得志。我只需要將他往這條路上引一引,再讓李愷在逃難的路上發生點什麼,於是,便有了一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遇見!”
容錦不由便失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