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不由便朝燕離看去。
“這棋盤山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個洞穴,附近也是叢林密佈,她真有心藏起來,別說是她們幾個人,就是再多些人,也找不到。”燕離輕聲說道。
容錦聞言點頭,抬頭看了眼頭頂那些如蜂巢密佈的洞穴,冷冷一笑,說道:“過了這營陵縣便是南疆境內,荒山野嶺毒蟲猛獸危機重重的,我到要看看她怎麼活著走出去!”
燕離聞言,目光落在灑滿落日的餘輝的崖峰密林上。
太陽象一個巨大的玉盤,由白變黃,越來越大,天空如緞似錦,不多時夕陽沉入雲底,霞光變成一片火紅,將天邊的雲朵,遠處的山峰映照的如同燃燒,天是紅的,山是紅的,雲是紅的,大地也是紅的,入目之間的一切都紅的。
身後響起夜璃的聲音,“少主,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可以隨時出發。”
燕離牽起容錦的手,輕聲道:“走吧。”
容錦點頭,握著燕離的手,行走在隊伍的中間。
走了約有十來步,感覺身後似是有一道灼人的目光。
容錦步子一頓,下意識的回頭朝身後看去。
“怎麼了?”
耳邊響起燕離的聲音。
容錦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我。”
燕離聞言,當下步子一頓,運足目力朝群峰峻嶺間看去,稍傾,搖頭對容錦說道:“沒有發現人。”
“算了,可能是錯覺吧。”容錦搖頭對燕離說道:“我們走吧。”
燕離點了點頭,重新攜了容錦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山谷間慢慢的恢復了寧靜,只空氣中卻仍舊帶著沉沉的死氣。
直至容錦一行人離開許久後,崖壁上方,一個洞穴口慢慢的走出一抹瘦瘦巧巧的身影。
恰在這時,陽光照射在洞穴口,金黃的光暈下,玉玲瓏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驚惶至極的神色,她緊緊的攥住了身側的山岩,以至於指甲生生折斷也不曾發覺。
良久。
直至天暮微垂,夕陽漸散,朦朧的夜色緩緩生了起來,山谷間響起此起彼伏的夜獸長嘯之聲。僵立良久的玉玲瓏霍然醒過神來。只,她才醒神,便被那些好似在耳邊響起的獸吼嚇得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忽的便響起一陣細碎的話語聲。
緊接著便有一束微弱的火光在寂靜的黑夜裡如鬼火般由遠及近,隨著那火光不斷靠近,原本聽不真切的話語聲,也跟著清晰起來。
只可惜,說的都是滇西方言,玉玲瓏一句也聽不懂,她又是驚又是懼的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去察看才出現的火光。
不想,她才探出腦袋,便撞上一張被紅紅白白塗料抹得花花綠綠的臉,她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眼一黑,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
在又一場雪後。
容錦一行人抵達了南疆境內一個名叫石龍的村子,過了石龍村再前行,約有個二百里便是獨木山,而穿過獨木山,便到了高水,淌過高水便到了一行人的目的地京山。
但,說起來,只是幾個地名,真正走起來,卻是路途艱難。
燕離一行人原沒打算在石龍村留宿,只天公不作美,便在燕離等人打算在距石龍村約有五十里地的某個不知名的樹林裡露宿時,忽然就下起了小雨。
“少主,”藍楹找到帶著容錦躲在一處石壁下避雨的燕離,輕聲說道:“前面便是石龍村,要不,我們還是去村子裡借宿一晚吧?”
話落,藍楹目有深意的看了眼臉色略顯蒼白的容錦一眼。
容錦原本泛著白色的臉,在對上藍楹的那幾不可察的目光後,突然間就好似被打了兩團胭脂一樣,鮮紅如火。更過份的是,不只是臉,就連脖子都紅了。
見她一瞬紅了臉,燕離疑惑的看向她,問道:“怎麼了?怎麼臉一下子這麼紅,莫不是病了?”
話落,抬手便去試容錦的額頭。
他不問還好,一問,容錦只覺得一張臉好似被火著了一樣,火熱火熱的。心裡暗暗腹誹,她明明已經很小心了,為什麼還是被藍姨給發現了?
藍姨眼見得容錦侷促的都快要將整張臉都埋進脖子裡,輕笑一聲,對燕離說道:“少主,容姑娘得的是女人家的病,你不懂的,把她交給我吧。”
燕離原只是隨意一問,不想真的從藍姨嘴裡聽到了容錦是生病了,當下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去想,什麼是女人家的病,只急急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