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
藍楹點頭。
她自懷裡拿出一個紅漆盒子,才開啟盒子,容錦便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淺淺的花香流淌。再細看,便見紅漆木盒裡是一朵通體瑩潤好似才剛從樹下摘下的花朵,甚至花瓣上的露水似乎還隱約可見。
“這是什麼花?”容錦看向藍楹。
“這花名叫優曇跋羅華。”藍楹看向容錦,輕聲說道:“這花原是佛門聖花,據說,開時無人知,謝時無人曉,公主當年在南疆偶然得到。楚惟一身上的噬心盅當時便是自這花的花蜜間發現的。”
“盅練成之後,公主便有一種特殊的法子將這花儲存了下來,只要將這花焚燒,釋放出來的花香不但能綿延百里,更能催發噬心盅反蝕其主。”
容錦聞言,漆黑的眸間閃過一抹璀璨奪目的光華,當下催促道:“那藍姨,快動手吧。”
藍楹點頭,她將木盒放在地上,取了懷裡的火摺子出來,幾下點燃了木盒裡的乾花。頓時空氣中滿是馥郁的花香。
而那花香雖則馥郁,但卻並不讓人反感,甚至聞了這花香,更讓人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容錦才要開口,但眼前奇異的一幕,卻讓她一瞬間忘記了自已想說的話。
木盒中的優曇跋羅華生起一朵白色的火焰,隨著那火焰燃起,一股淺淺的淡淡的如霧似霾的薄煙凝聚成一束,如飄帶般朝遠處的楚惟一飄去。
“這……”
容錦怔怔的看向藍楹。
藍楹搖了搖頭,示意,容錦往下看。
而正試圖擺脫燕離的楚惟一,似是也發覺了這空氣中的異像,只是,還沒等他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一什麼,胸口處突然像有把尖利的鉤子一樣,正狠狠的鉤著他的心房,好似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欲要奪路而出。
楚惟一一個踉蹌,自高處轟然落下。
燕離初始還以為這是他的誘敵之技,並不敢掉以輕心,但當他看清楚惟一嘴唇邊一縷鮮紅時,一頓之後,同樣翻身而下,落在了離楚惟一隻有數步之遙的崖石上,目無表情的看向楚惟一。
“唔……”
楚惟一先是捂著胸口發出一聲悶哼,緊接著卻是“哇”一聲,吐出一口鮮紅如火的血。
而這時,夜璃已經趕至燕離身邊,適才,發現楚惟一想要逃走,她照著藍楹的意思,令鳳衛手持重弩守住了四處,只要楚惟一敢走,鳳衛便以重弩相攔。
當時不明白,藍楹為什麼要她們攔下楚惟一,在見了楚惟一吐出那口鮮血後,但是不懂也隱隱猜到了一些。
是故,才至燕離跟前,她便輕聲說道:“少主,師父來了。”
能被鳳衛稱為“師父”的,除了死去的紅楹,便只有藍楹。
而楚惟一突然發作,這一切,怕是與藍楹有關,當下,燕離轉身朝正攜同容錦朝他走來的藍楹看去。
“少主!”
藍楹上前向燕離見禮。
燕離擺了擺手,免了藍楹的禮,他先是看了目光關切的容錦一眼,給了容錦一個他一切安好的眼神後,才對藍楹說道:“藍姨,這是怎麼回事?”
話落,目光重新落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吐著鮮血的楚惟一身上。
藍楹雖然知道楚惟一中了噬心盅,也知道優曇跋羅華能令噬心盅反噬宿主,但是,會是怎樣的反噬法,她卻是一無所知。
是故,聽了燕離的問話,她搖頭輕聲說道:“少主,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照著公主留下的筆札行事。”
“孃親留下的筆札?”燕離錯愕的看向藍楹。
藍楹點頭,將她收到琳琅的訊息後,收拾護國公舊物,無意間發現公主當日的筆札和楚惟一身有噬心盅,以及如何控制這盅的事,簡單的與燕離說了一遍。
燕離聽完,好半響不知道如何言語。
護國公主失蹤十幾年,當時為著找到她,他和藍楹其實也曾翻尋過她的那些舊物,但當時並不曾翻到什麼筆札。這次,琳琅護送孃親的遺體回京山,卻讓藍姨尋到了母親留世的筆札,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孃親自有安排?
想到這,燕離的目光落在了正痛苦不堪,好似要將全身的血都嘔出來的楚惟一身上。
這一看,他甚至發現,楚惟一嘔出來的那一大灘的血漬上,似乎有細微如沙粒的肉沫!
楚惟一抬手,快如閃電的點了自已身前的幾處大穴,但所有的動作都是陡勞,胸口處,那如同被鈍刀子割肉的感覺,沒有因為他的點穴而減清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