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維護公主當日之言,立儲當嫡庶有別,長幼有序。突然間,讓他改變立場,確實不那麼容易。
默了一默,容錦輕聲問道:“燕離,你見過溫晉王了嗎?”
崔縉彥點了點頭,“見過了。”
“見過了?”容錦臉上綻起一抹喜色,不由便目光清亮的看著燕離,“那溫晉王是什麼意思?”
燕離笑了笑。
溫晉王是什麼意思?
“錦兒,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
“嗯?”
燕離抬起容錦柔若無骨的手,看著眼前纖纖細長如羊脂一盤的手指,很難想像,便是這隻手射出了那樣凌厲的一劍!
微微低頭,在手指上印下一個輕輕淺淺的吻後,方說道:“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女子不可一日無錢!”
……
臨華殿。
自大殿下燕翊出事後,一直死氣沉沉的臨華殿,終於有了些許的生氣。
淑妃賀蘭氏親自端過桌上的水晶盤,將裡面一顆顆鮮妍欲滴的葡萄剝皮,拿銀籤子叉了,喂著半靠半坐著的燕正天,柔聲說道:“今年的葡萄吃起來,比去年要甜上許多。”
燕正天笑了笑,眼見賀蘭氏又叉了一個送來,擺了擺手,“不吃了,太甜了,膩口。”
賀蘭氏便笑著將剝好的果肉塞進了自已的嘴裡,接過宮人遞來的帕子拭過手,端起一邊涼著的茶盞呈了上去,“皇上償償看,是拿去年冬天的梅雪泡的。”
燕正天接過,淺啜了一口,點頭道:“不錯,還帶著淡淡的梅香。”
賀蘭氏自已也端了盞茶水飲過後,仔細品了品,點頭道:“嗯,確實帶著淡淡的梅香。可惜去年只收了一甕,今年要多收些埋起來才行。”
燕正天不置可否。
“皇上,”賀蘭氏眼見燕正天興致不是很高,不由便猶疑的試探著問道:“你說容錦和燕離會跟那邊對上嗎?”
燕正天搖了搖頭。
賀蘭氏本笑意淺淺的臉,頓時便僵了僵,失聲道:“為什麼不會?難道是我們的計劃出了差錯?”話落卻是頻頻搖頭,說道:“不對,全程,都是燕軻的人動的手,跟我們絲毫沒有聯絡,不可能……”
“童喜來回過話了,韓鋮說,傷他的不是那些死士,而是容錦!”燕正天沉聲說道。
“容錦?!”賀蘭氏猝然大驚,“容錦不是韓鋮的親生女兒嗎?她怎麼會……”
“她怎麼會弒父,是不是?”燕正天抬頭看向賀蘭氏,細長的眸子裡掠過一抹陰戾,“這一點都不奇怪,李溶月不是說了,她連親外祖,親舅舅都不曾放過,對於韓鋮這個只生不養的父親,痛下殺手,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
時人重孝,只聽說過父親打殺子嗣的,何曾聽過子女弒父的?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她容錦難道就不怕這天下悠悠之口?
燕正天擺手,“不要拿世人的理念去要求容錦,朕到是覺得,她與皇姐很像!朕的皇姐,當年何曾不是如此?”
賀蘭氏蒼白的臉上生起一抹古怪的神色,欲言又止的看向燕正天。
“怎麼了?”燕正天看向賀蘭氏問道,“為何這般看著我?”
“皇上,怎會拿她跟公主相比?”
燕正天輕聲一笑,末了,長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近來,我時常會想起皇姐,很多事朕以為朕都忘了,但最近卻時常想起。”
賀蘭氏抿了抿嘴,緩緩的垂下了眼眸。
“阿馨,你還記得當年皇姐知曉你我暗生情愫時,是怎麼說的嗎?”燕正天突然問道。
賀蘭氏點頭,她當然記得,她怎麼會忘記?
不但不會忘記,只怕到死都會記得!
她的身份雖然不低,但卻因為父死無兄,不能助他一臂之力,本想狠心與他分別。不想,公主知道了後,卻找到她,告訴她。
“他燕正天要是得靠女人上位,那他這個皇帝還是別當的好,即使當了,只怕也當不長!要以聯姻的方式來獲取皇位,我到是想問問,這江山還是不是姓燕的?阿馨,別怕,姐姐會替你做主,有我燕無暇在,誰也別想難為你,難為我的弟弟!”
賀蘭氏眼角忽然就溼了。
姐姐,你為什麼要離開呢?
你如果還在,又何至於會出現今天的局面?
“阿馨,阿馨……”
耳邊響起燕正天疑惑的聲音。
賀蘭氏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