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憂,朕早早便該降罪下來,又豈會到得此時還容許愛卿為王妃求請太醫?”
“好在神佛庇佑,沈真尋來了神醫,翊兒有驚無險,假以時日便能康復。但韋氏一系對儲君之位卻虎視眈眈,朕思之良久,決意立儲。朕初心不變,仍舊屬意翊兒。”
“朕知,韓愛卿不但是忠君愛國的良臣名將,更是寵妻愛子的佳婿慈父。為著王妃,為著華兒,朕有一事想託付韓愛卿,不知韓愛卿意下如何?”
自已是怎麼答覆的?
馬上的韓鋮眯了眯眼睛。
“臣甘腦塗地,定不負聖上所託!”
“呵呵……”
一陣輕笑聲後,燕正天扶起了跪在地上表忠心的韓鋮。
“韓愛卿,朕要你聯同鄖國公上奏請求朕立大皇子為太子!”
仲秋的夜,一陣寒風颳起。
不知道吹動了誰家的招牌,“啪啪”一陣亂響。
沉在自已思緒裡的韓鋮驀然被這陣響聲驚醒,他緩緩抬頭朝前方看去,卻在這時街道一角閃出一隊行色匆匆的人馬,當先一人年約十一二歲,穿一襲華麗的月白錦衫,長得眉清目秀,五官間與韓鋮大為相似。
“思兒!”
韓鋮見到帶人迎上前來的韓思後,立刻打馬上前,離著還有幾步的距離,縱身下馬,急步搶了上前,一把托住了欲要行禮的韓思,蹙眉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孩兒本就打算回過來過中秋節,半道上遇見去報信的家中下人,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孩兒到家時,父王已經進宮。”韓思條理清晰的說道。
韓鋮拍了拍韓華雖顯瘦弱但卻堅硬的肩膀,想說什麼,卻在對韓思風塵僕僕的臉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韓思探頭看了眼韓鋮身後的馬車,輕聲問道:“父王,可曾請到了神醫?”
韓鋮點了點頭,“請到了。”話聲一頓之後,對韓思說道:“好了,我們快些回家去吧,你母妃和你姐姐耽擱不得。”
韓思點了點頭,接過下人牽來的馬,縱身上馬,一夾馬腹,父子二人快馬加鞭的往戰王府趕了去。
馬車上的花千束將原本靠在車窗邊的目光收了回來,唇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後,懶懶的往身後靠了靠,輕聲說道:“師兄,不是說這韓鋮是容錦小賤人的生父嗎?還說這韓鋮當日曾經捨命相救過那小賤人一命,怎的王府出了這麼大的事,那小賤人不說回府看望一眼,便是連問也不曾差人來問候一聲?”
一路都是垂眸不語,闔目養神的花和成在聽到花千束的話後,緩緩的抬起略顯蒼老的臉,灰白的眸子淡淡的睃了眼容顏姣好宛若花信之年的花千束,便又飛快的垂了下來,整個人再次如同如睡盤半靠半坐在馬車裡。
“師妹,你當年曾有重誓終生不出忘情谷半步,這次卻自毀誓言,執意要跟著我來北齊,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花千束脆聲一笑,身子往前傾了傾,目光好笑的落在花和成面板松馳的臉上,“師兄你不知道嗎?”
花和成垂著的眸子動了動,只是不待他開口,花千束的聲音卻再度響起。
“師兄,當年你只肯救我,卻不肯幫我向燕無暇那個賤人報仇,藍玉又迫我發下重誓,只要燕無暇活著,我便不得離開忘情谷半步。現如今,燕無暇那個賤人已經死了,我為什麼不能離開忘情谷?”
花和成半闔著的眼睛微微的動了動。
“我原以為這世上最恨燕無暇的那個賤人的只有我,不曾想,卻有人比我還恨她!”話落髮出一串嬌俏的銀玲似的笑聲,笑聲方歇,花千束往前傾了傾身子,“師兄,從前你怕得罪燕無暇連累師門不肯幫我,現在,有北齊皇帝做靠山,你還不願幫我嗎?”
“千束……”
“師兄你不用跟我說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也不必跟我說什麼人死債了,我跟燕無暇之間的仇生生世世都化解不了,我即不能將她挫骨揚灰,讓她永不墜輪迴。那我就要讓她母債子還,不弄死她留下的那個孽種,我誓不為人!”
一番話說的鏘鏘有力,毫無迴旋餘地。
花和成蒼老的臉上,一對灰白往常滿是仁慈的眸子,這一刻寫滿了深深的無奈。
師父一生收徒不少,但卻只收了千束一個女弟子,且是關門弟子。
他是大師兄,與這個最小的師妹不僅是年齡相差許多,心裡更是將她當成妹妹般寵著護著,許是師父的溺愛,師兄們的寵愛,養成了她跋扈囂張為所欲為想要什麼便一定要得到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