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容錦,想不明白,蔣明怡其實也是一頭霧水。
要知道,她和皇上達成的共識是讓真寧公主不治而亡,而不是這樣暴病而亡。更別說,太醫驗過真寧公主後,得出真寧公主是中毒而亡的結果。
可這毒,不是她動的手,也不是皇上動的手!
在這宮裡,除了皇后娘娘的人能瞞過皇上的耳目,誰還能做到?
容錦想不明白,也正是她想不明白,不然,她也不必冒險約容錦一見了。
“容姑娘,皇后娘娘這個人……”蔣明怡沉吟著看向容錦,說道:“這個人不簡單,我總覺得,她好似在謀劃著什麼,你要小心!”
容錦點頭。
如果真如蔣明怡所說,真寧是韋皇后讓人弄死的,而她又想不明白,韋皇后這樣做的目的,那還真就得小心了。
要說的話說完,蔣明怡沒有久留,帶著人匆匆離開。
容錦卻是坐在洞口的青石板上想了許久,將這宮中各方的形勢再度分析了一番後,眼見太陽夕沉,燕離應該回宮了,這才起身往長芳殿走去。
果然,她離長芳殿還有些距離,便看到站在門口踮著腳張望的杏花,見了她,小丫頭,一溜煙的轉身報信去了。
杏雨見了,不由便捂頭哀號,“這個蠢貨,見著姑娘還跑,不知道的還當她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容錦笑了說道:“她比你膽子小。”
杏雨怔了怔,但轉瞬卻是明白過來。
自家姑娘這是在說,杏花那丫頭悚燕離呢!
不由便苦笑,有心想替妹妹解釋幾句,但想了想,卻是苦笑著搖頭,說道“還是姑娘太寵著她了。”
容錦笑了笑。
兩人說著話往裡走,而這當口,杏花又重新跑了出來,滿頭滿臉冒著汗珠,紅了小臉,對容錦說道:“姑娘,燕少主回來了,等你很久了呢!”
“等很久了?”
杏花點頭,“才吃了一盞茶,已經上第二道茶了。”
一盞茶的功夫,也好意思叫等好久了?
杏雨紅著臉將還要嘰嘰喳喳的杏花拖了下去。
容錦則是笑著進了屋子,一眼,便看到穿一襲圓領月白色素面細葛布直裰的燕離,正姿態慵懶的半靠半坐在羅漢榻上,此刻,正抬眼朝容錦看來。
四目相對,容錦嫣然一笑,上前幾步,在燕離身側空著的位置坐了下來,端了桌上已經涼好的茶,喝了一口後,這才輕聲問道:“怎麼樣?事情辦得順利嗎?”
燕離點了點頭,“崔縉彥那邊鬆口了。”
“嗯?”容錦看向燕離,臉上一喜,問道:“答應了?”
她知道,雖然燕離定了計,但立儲必竟是大事,北齊現如今三方勢力糾纏,若不能平衡好,只怕真就要引起一場內亂,這不是燕離他希望看到的。
而在宗室有晉王出面,朝中有崔縉彥鼎力相助,再保證韋氏現有利益的情況下,政權的更替便不至於引起多大的動盪,更不足於影響天下局勢。
“不是!”燕離搖頭,輕聲說道。
沒有答應?
容錦臉上頓時生起一片失望之色,頹然的坐了回去。
“哎,我還以為他答應了呢,害我空高興一場。”容錦一臉失望的說道。
燕離笑了笑,輕聲說道:“雖然沒有答應,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說明白了,首先他肯定不會站在大殿下和二殿下任何的一方。其次,只要大勢一定,他一定會第一個站出來支援新君!”
“嗯,這樣也不錯。”容錦聽了燕離的話,點頭道:“我還真不敢想,他這樣意志堅定的人,若是打定主意要站在那兩個人的任何一方,事情最後會演變成怎樣,往哪個方向發展。”
燕離點頭,表示認同。
“對了,我今天見過麗妃了。”容錦想起之前蔣明怡跟她說的話,輕聲對燕離說道:“麗妃說,真寧公主不是她下的手!”
“不是她動的手?”燕離顯然也被這個訊息驚了驚,不由便坐直了身子,看向容錦,問道:“不是她,難道是燕正天?”
容錦搖頭,將麗妃的猜想,告訴燕離。
“她?!”
燕離身子往後微微靠了靠,輕聲說道:“她這個時候動手要真寧公主的命,為什麼?”
容錦搖頭,“我也想不明白,你知道的,真寧公主死,最大的得益人,除了安順候府,便是燕正天。安順候府從此將擺脫她帶來的羞恥和不堪,而燕正天則可以以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