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璽。
燕離退出人群,重新坐回他的位置裡,感覺有一道目光正銳利陰森的朝他看來。想了想,他抬起頭,迎著那道目光看了過去。
燕正天對上燕離看來的目光,他下意識的便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一抹皮笑肉不笑,對燕離說道:“不是說,儲君定下後,玉璽才會奉還嗎?”
“嗯,母親原意是如此。不過……”燕離揚了揚眉梢,笑道:“反正玉璽都是要傳下去的,儲君是誰,跟玉璽有什麼關係呢?”
燕正天一口氣便被卡在那,上不去,下不來,差點沒憋死他!
“皇上,臣等一直認為,燕公子呈上的這方玉璽便是當日公主離去之時帶走的傳國玉璽。”
溫晉王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天籟之音般響起時,燕正天垂在龍椅上的手,生生的剝去了一塊漆。木屑瀟瀟而下,沾染在他繡著龍紋的鞋子上,使得那條原本張牙舞爪的龍頓時失幾分生氣。
良久。
燕正天方開口,“呈上來吧。”
“是,皇上。”
溫晉王將手裡的玉璽交到了童喜手裡,再由童喜呈到燕正天跟前。
下一刻。
殿內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垂眸打量玉璽的燕正天身上。
……
後宮。
韋皇后聽完韋秀的話後,眸子微闔半靠在身後的軟榻上久久無語。
良久,就在韋秀幾疑韋皇后已然入睡,正欲悄然退下時,韋皇后的聲音卻幽幽的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獻出玉璽……”
韋秀才拾起的腳重新放了下來,抬頭迎向不知何時睜開雙眸的韋皇后,滿眸疑惑的說道:“是啊,奴婢也想不明白,燕離怎麼會這個時候交出玉璽。”
韋皇后坐了起來,默了一默後,輕聲說道:“他若是沒有取而代之的心,這玉璽放他手裡,確實也沒什麼用處。”
“可是,為什麼會是這個時候?”韋秀擰了眉頭,輕聲說道:“娘娘您忘了,從前皇上也隱約有要回玉璽的意思,可是燕離卻說,護國公主有遺言,儲君定下後,才能奉還玉璽。現如今,儲君的人選並未定啊!”
“你也是糊塗了。”韋皇后嗤笑一聲,說道:“燕無暇都死了,她說過什麼,沒說過什麼,誰知道?我們這位燕少主,不過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罷了!再說了,燕正天他可從來就沒真心想要回玉璽過。就算是有,也是想讓燕翊能名正言順的與軻兒相爭罷了!”
韋秀默了一默,嘆了口氣,說道:“那娘娘,這位燕少主突然來這麼一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韋皇后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韋秀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有種不好的感覺。
“算了,他的用意,我們暫且不管。”韋皇后輕聲說道:“麗妃那邊怎麼樣了?”
韋秀才要開口,卻在這時,門外響起小宮人的聲音,“娘娘,麗妃娘娘來了。”
韋皇后不由便失笑,看了韋秀說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奴婢才想告訴娘娘,麗妃娘娘這便要來向娘娘請安的,不想,還沒來得及說,人就來了。”韋秀說道。
“你去迎了人進來吧。”韋皇后擺了擺手。
韋秀應了一聲“是”轉身走了出去,親自迎了候在廊簷之下的麗妃蔣明怡。
不多時,蔣明怡在韋秀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臣妾見過娘娘金安。”蔣明怡上前向韋皇后屈膝福禮。
韋皇后笑著免了她的禮,又對蔣明怡身後的韋秀吩咐道:“給麗妃搬把椅子吧,本宮好些日子沒有見麗妃妹妹了。”
原本妃子們每天都要向皇后晨昏定省的,但韋皇后不樂意見她們,便以身子不適,免了。是故,才會有這麼一說。
韋秀使了小宮人搬了把椅子過來,擺在了韋皇后的右下手。
“阿秀你帶著人都下去吧,本宮跟麗妃妹妹說幾句體己話。”待宮人奉了茶後,韋皇后對韋秀說道。
韋秀應了一聲“是”,便帶著殿內侍候的宮人往外退去。
蔣明怡身邊的大宮女知畫不由便忐忑不安的朝蔣明怡看去。皇后娘娘有話,她自然不敢抗旨不遵,可是,留下娘娘一人……蔣明怡對上知畫看來的目光,微微頜了頜首,示意她不必擔心。知畫這才跟著韋秀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很快,殿內便只剩下皇后娘娘和蔣明怡兩人。
蔣明怡端著手裡的茶盞,目光微垂,落在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