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人還要不要留。如果留的話……”小廝目光閃爍,吞吞吐吐的看著韓思頓住了話頭。
韓服思心頭燥意再起,瞪了小廝問道:“如果要留的話,會怎樣?”
“陳長史說,如果世子強行要將容姑娘留下,只怕整個王府都會被血洗!就不得不請世子向皇上求調御林軍幫忙留人!”小廝哭喪著臉說道。
韓思“撲通”一聲跌坐在身後的椅子裡。
小廝哭喪著臉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
也不知道這王府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王爺進了趟宮回來就沒了,世子又要讓人不惜一切留下容姑娘。誰都以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容姑娘是出不了王府的,可是……小廝想起前院慘烈的情景,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韓思一口長長的氣還沒透出,門外卻在這時,又響起一串凌亂的步子聲,隱約的似乎還有嘈雜的聲音。不等韓思遣了人出去看,下一刻,燕文素身邊的一等婢女音棋急急的走了進來。
“世子……”
韓思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目光驚懼的看向音棋,“可是母妃那不好了?”
音棋搖頭,急聲道:“王妃往前院去了,世子你快去看看吧!”
韓思只覺得好似被人當頭敲了一棒,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幾乎是想也沒想,拔腳就站了起來,幾乎是用跑的速度往前院趕去。
前院。
容錦看著又一批倒下的侍衛,挑了挑眉梢,看向眉目陰沉直直朝她看來的戰王府長史陳貴,揚聲問道:“還要留我?”
陳貴不言,排山倒海般的驚懼和惶然在心底聚集。
到得這時,他若是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留下時,他這王府的長史真就是白當了!
可是,留不住又如何?世子有令,哪怕是留不住也得留!
他只希望派出去的小廝能早點回來傳信,不然……目光睃了所剩無幾神色戰戰的王府侍衛,陳貴嚥了咽乾乾的喉嚨,對容錦說道:“容姑娘,你這般又是為何?世子不過是請你去見王爺最後一面,難道這點人之常情,你也不肯顧及?你的人這般大開殺戒,就不怕天下人悠悠之口齊聲討伐?”
容錦笑了笑,長史就是長史,說出來的話都不一樣!只可惜,卻遇上了她這種視清名如糞土的人!
她沒有回答陳貴的話,而是回身看向身側的燕離,“京山出什麼事了?”
之前離宮時,燕離和她本是一同前往戰王府,但藍楹卻接到臨潢府據點鳳衛傳來的訊息,說是得了訊息京山出事了,請燕離速去一趟。容錦本欲一同前去,但卻被藍楹阻止。
藍楹的意思是,以燕正天的為人,一定會將韓鋮進宮狀告容錦的事散播出去,加之韓鋮又被藍玉重傷,如此一來,容錦便坐實了這弒母殺父之名。而現在趁著燕正天無暇散佈謠言,容錦先行孝道,送韓鋮最後一程,介時謠言再起時,有著今日的事實在,世人便也不會人云亦云!
容錦其實對藍楹的考慮不以為然,但奈何藍楹很是堅持,她也只能無奈服從。這才有她進了王府呆足一刻鐘便要離去,韓思下令強留兩相對峙,王府侍衛死傷慘重的結果。
燕離聽了容錦的問話,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行離開再說。”
容錦點頭,兩人轉身便欲往外走。
但便在他二人轉身之際,身後卻響起沉沉的一聲喝斥。
“站住!”
容錦擰了眉頭,她真心討厭這些人,明知道留不住人,卻偏偏喜歡廢話。
當下,未作停留,攜了燕離的手繼續拾腳便走,然卻在這時,一道略顯沙啞的女聲音調雖不高,但氣勢卻十足的再次響起。
“容錦,你自已作死,難道也要連累旁人?”
這聲音……
容錦步子一頓,扭頭回望。
廊簷下,燕文素一身白色素以白紗覆臉,只露出兩隻銅鈴似的黑幽幽的眸子朝容錦看過來。
容錦微微一愣。
適才王府張羅著掛白時,她便猜想,應是韓鋮死了,原想著燕文素應該會留在韓鋮身側送終,到不曾想到,自已這麼大的面子,竟使得她特意跑來相送!
容錦唇角微揚,才欲開口,卻見對面的燕文素突然做了下手勢。
四周的屋頂頓時如鬼魅般冒出了一排排的侍衛,健壯的背上揹著重重的箭囊,手上拿著只有軍中才有的弓弩,釘子似的牢牢的釘著庭院中的鳳衛。
這種弓弩當日容錦在東夏從燕州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