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什麼可是。”韋皇后打斷燕軻的話,“後宮不得干政,更別說是儲君這般大的事。你這般急惶惶的來與母后說這事,可曾想過,要置母后與何地?還有你先生有沒有教過你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還是說,你這些年的書都白讀了?”
燕軻再如何也不曾想到,韋皇后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一瞬間,整個人就如同被當頭敲了一棒一樣,呆呆怔怔的看著韋皇后,好半天不知道如何反應。
而韋皇后眼見燕軻一怔之後,慢慢的眸中的憤怒被一種不甘和狠決取代後,她長長的嘆了口氣,起身拉了燕軻的手,居高臨下的看著燕軻,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問道:“母后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
燕軻似乎愣了愣,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韋皇后曾經說過什麼。
韋皇后微微低了頭,湊到燕軻耳邊,“母后說過,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你安安心心的做你的二殿下,所有的事,母后自有安排。”
安排?
什麼樣的安排?萬一,父皇真的下了詔書立燕翊為太子,母后您所謂的安排還來得及嗎?
燕軻雖然沒有說出心中的疑惑。
但他必竟是韋皇后的兒子,他想什麼,韋皇后豈會看不出來?
“軻兒,不可輕舉妄動,你聽到了沒有?”韋皇后加重了語氣,盯著燕軻說道。
“母后,到底是什麼樣的安排?您為什麼不告訴兒臣?”燕軻問道。
韋皇后搖頭,有些事可以做,不能說,這個道理,她比誰都明白。
“你別問,總之,你聽母后的話就是了!”
燕軻還欲爭辯,韋皇后卻是擺手,示意他別再多說,“好了,你沒事就回去吧,記住母后的話,不許輕舉妄動!”
原以為能得到韋皇后解決之道的燕軻,哪裡會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抬頭看向韋皇后,卻在對上韋皇后深深皺起的眉頭後,垂下了眸子,輕聲應道:“是,兒臣記住了。”
韋皇后卻似生怕燕軻陽奉陰違,所住燕軻的手緊了幾分,啞著聲音說道:“軻兒,要相信母后,母后既然說過會讓你達成所願,就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
“兒臣明白的。”燕軻說道。
韋皇后又盯著燕軻看了一會兒,見他眉眼間不似在作假,這才鬆了口氣,輕聲說道:“那好,你回去吧,記著母后的話,做好你的二殿下,旁的事自有母后會操持。”
“兒臣記下了,您看起來好似很累,兒臣便不打擾母后休息,等母后好些,兒臣再來向您請安。”燕軻說道。
韋皇后點了點頭,喊了外面守著的韋秀進來,讓韋秀替她送燕軻出去。
離了大殿,燕軻頓了步子,對身側的韋秀問道:“秀姑姑,母后她這些日子身子不好嗎?”
“娘娘這些日子覺淺了些,旁的到還好。”韋秀說道。
燕軻聽了便輕輕的吁了口氣,問道:“那可曾請了太醫問脈?”
“請過了,太醫說是憂思過重,給開了幾貼鎮神安寧的藥。”韋秀說道。
燕軻點了點頭,“還請姑姑多多勸慰母后一些,旁的事先放一邊,先保重自已的身體才是要緊。”
韋秀聽了燕軻的話,卻是目光復雜的睃了眼燕軻。
照說娘娘處死了殿下最心愛的女人,殿下當日對娘娘是何等的怨忿,這才多少日子,怎的這心頭的恨和怨便消失怠盡了?
燕軻似是猜到韋秀的想法,眸子微垂,撇了撇嘴角,說道:“母后所做的一切總是為我好!”
“殿下能這般想就最好。”韋秀吁了口氣,目光慈祥的看著燕軻,說道:“您是娘娘在這世上最親的人,為著您,娘娘哪怕就是舍了自已命的也是願意的。”
“我知道。”燕軻點頭,“所以,我才讓姑姑幫著勸勸母后,還請母后保重鳳體為安。”
“奴婢會的。”
燕軻這才辭了韋秀,帶著人離了椒房殿。
只是,一等出了椒房殿,他臉上的一派溫文爾雅轉瞬便變得陰沉如水。
他站在椒房殿外空曠的廣場上,目光幽幽的落在明光殿的方向,久久無語。
他不出聲,他身後的宮人更不敢出聲,個個屏氣凝視的站在那。
“小城子。”
燕軻的聲音才落,他身後那一干的宮人裡,當即走出了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小太監,“奴才在。”
“你再跟本殿下說一遍,來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