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點尊卑也沒有,這樣的人……”
走在前面的琳琅,驀的便回頭,目光刀子似的在晉王精瘦的臉上刮過。
晉王絮絮叨叨的聲音,頓時嘎然而止!
琳琅冷哼,心裡越發對這些養尊處優的皇室子弟鄙夷不已,覺得這些人簡直是沾汙了“燕”這個姓,公主跟他們是一家人,真真是莫大的恥辱!
很快,一行人便進了韶慶殿的正殿。
燕離在他們進來之前,原本還在輕聲與藍楹說著話,待眾人跨過門檻進了大殿後,擺了擺手,藍楹便退到一側,他則迎了眾人走上前。
“阿離,你這婢女說,你有事與我們商議,”燕正天擺出一副長輩親切和藹的樣子上前,目光溫和的看著燕離,問道:“是什麼事?可是擔心你三姨會為難你?別擔心,回頭朕會好生與她解釋一二的!”
燕離挑了挑唇角,淡淡道:“謝謝,不過,我請你們來,說的並不是這件事。”
“不是這件事?”燕正天不解的看向燕離,“那是什麼事?”
燕離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抬頭看了眼跟隨在燕正天身後的幾位王爺,末了,指了指大殿內的椅子,說道:“坐下來說吧。”
燕正天還在疑惑,晉王燕棣,卻是二話不說,便選了一個主坐靠前的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他一坐下來,其它幾位王爺便也跟著分左右主次坐了下來。
最後便只剩下燕正天還站在那,目光疑惑的看向燕離。
燕離笑了笑,指了上首的位置,說道:“皇上請坐。”
燕正天默了默,稍傾,拾步上前,緩緩在主座落坐。
“琳琅,讓宮人給皇上和幾位王爺上茶。”燕離隨意選了個座位坐下後,說道。
琳琅應了一聲,才要轉身出去,晉王燕棣的聲音響起。
“不用了,你有事說事吧,你的茶,老夫可不敢喝!”
琳琅聞言,當即便要翻臉,卻被燕離一個眼風給阻止了,哼了一聲,她轉身退了回去,與藍楹一左一右站在了燕離身後。
便在所有人都看向燕離,等著他說事時,燕離卻做了個出人意外的動作。他緩緩抬手,取了自已自從入宮來,一直戴著的那個銀製面具。
隨著面具被拿下,包括晉王在內的所有人,無不齊齊發出一聲輕呼,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像,真是太像了!”
像,像什麼呢?
自然是指燕離長得與護國公主燕無無暇相像的事!
燕正天看著拿下面具的燕離,垂在膝上被袖子遮住的手,悄悄的攥了攥,便在他欲出言相問,燕離這麼做是何意時,燕離卻開口了。
“我拿下面具,是想向諸位證明,我確是燕無暇之子,那麼我接下來的話,應該便不存在弄虛作假,包藏禍心之說!”
燕正天蹙了蹙眉頭,心裡忽然就有一個不好的感覺。但還沒等他弄明白那個不好的感覺是什麼時,燕離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家母當年離開時,曾經帶走了屬於燕姓皇室的傳國玉璽,想必大家都知道。”
燕正天霍然抬目,目光直直的看向燕離,脫口而出,問道:“阿離,你想做什麼?”
燕離對上燕正天三分驚惶,七分惶惶的眸子,唇角噙了抹幽幽的冷笑,如雕似刻的五官不但沒有因著這笑意而顯得柔和,相反,卻因著這笑而顯得邪佞張揚。
燕正天一瞬間有種被人扼住喉嚨的感覺,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是,臨到嘴邊,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就好像被扔進了一片海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飄著。
燕離的目光緩緩的自燕正天臉上掠過,後者眼裡的驚慌無奈,被他盡收眼底,他垂了眸子,斂盡眸中無邊無際的譏誚之意,一字一句說道:“家母當年帶走玉璽時,曾經留下一句話,不知諸位又有誰知道?”
“什麼話?”晉王燕棣,脫口問道。
燕離唇角弧度愈深,“家母曾說,皇上廢妻為妾,無視綱常禮法,是禍國的根本。玉璽,她先帶走,待北齊新君即位時,定當送還。”
“咕咚”一聲,似是什麼被大力的嚥下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因著燕離的話,而面孔陡然扭曲的燕正天。
燕離也抬起了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燕正天,看向他眸中我憤怒和瘋狂,“皇上,我可有說錯?”
燕正天“……”
大殿內靜了下來。
良久,一道蒼老的聲音打破這